「试一试嘛!我觉得可以的!」宿舍长制止了我喝酒的动作。
我认真看了看,那条纸已经被撕的四分五裂,边缘湿润。
我只慢慢地凑了过去,努力寻找着那节纸。
「余星!」却猛然听到黎晚意的声音。
我回头看去,她就站在宿舍门口,眼眶微红,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手里还拎着一个蛋糕。
「断了吧。」
「你真恶心。」
她将蛋糕砸在地上,跑走了。
整间宿舍瞬间安静了下来,地上沾满纯白色的奶油。
有没看清的女生踩了上去,留下一个黑色的鞋印。
我连忙起身去追,黎晚意却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不用追了,断了吧。」
她气极了,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我们就是玩个撕纸游戏,不是你想的那么龌龊。」我试图解释。
「龌龊?」她似乎突然冷静,音量降了下来,「算了,余星,我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我完全不知道她在生什么气,是,她说的对,我们确实不是一路人。
她有父母铺路,而我只能靠自己,要不是那本奢侈品杂志,我们这辈子也不可能有交集。
我懂她的别扭,忍让她的言不由衷,结果她从来都不把我当作同路人。
好,那就断了吧。
6
「这就是你写的方案?」
「你知不知道这个客户是我拖了多少关系才谈到的啊。」
「听说你昨天下午一到点就下班了,能不能找找自己的问题?」
「怪不得这么大年龄了还在干职员。」
蓝色文件夹被用力拍在桌子上,里面的 a4 纸散落一地。
响声很大,我被吓得一个激灵,手紧握成拳,骨节泛出白色。
面前是熟悉的脸。
吕梦。
摆脱她四年大学时间后,她又成为了我的上司。
眼看我沉默着,她似乎更来劲了:「愣着干嘛啊,不知道把文件捡起来吗!」
她似乎很热衷于折磨我。
我抿了抿嘴,还是弯下腰,蹲在地上一张一张捡起散落一地的纸张。
「当初上高中时,你当狗不是当得挺好么,年纪轻轻就用上奢侈品了。」
「现在怎么还不如以前了?」
她用脚踩住我正要捡起的纸,硬生生制止了我的动作。
「舔人这事儿也是得看天赋的,你天赋挺高,可惜只愿意用在那个大小姐身上。」
「她叫什么来着…?」
「黎晚意?」
我仍旧没说话,手上很用力地从她脚下扯走了那张纸。
接着头也没回地离开了吕梦的办公室,径直坐在了自己的工位上。
我讨厌别人说起黎晚意的名字。
像是条件反射。
吕梦说的很对,在职场里点头哈腰并不是我的性格。
我只愿意在黎晚意面前低声下气。
7
高中毕业之后,全班各奔东西,偶尔还有人会在当时的群里发一些近况,不过大多都是炫耀罢了。
黎晚意在和我吵架那晚就搬出了宿舍,连估分都没去。
再听人聊起她,我才知道,她并不在意高考成绩。
她父母早都为她在国外联系好了学校,只等着高考之后就让她留学深造。
彼时的我还对我俩吵架的事情耿耿于怀,在狭窄的木板床上整宿整宿睡不着觉。
夜里时常会失眠,然后坐起身来复盘那天的所有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