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接时,空气里分明涌动着异样的情愫。
贺品安是四方的笼子,是绕过手腕的绳索,是夜晚,是雨,乌压压地掩埋他。
咽了口唾沫,阮祎的鼻翼微动,再也藏不住体内那只横冲直撞的野兽。
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冲动的念头。
贺品安俯视着他,他不敢妄动,不过几秒,心思就被那人看穿。
“先学会控制自己。”开口时自己也愣了愣,不是有意要教导小孩儿。
“不想到此为止,”阮祎失魂落魄的,他上前一步,手抬起来又放下,“我想不到还能用什么留住你了,我没有办法了,叔叔……你别不要我。”
这句话真是太重,仿佛他们曾经有过什么一样。
不过几面之缘,错位的感情会令人盲目。
贺品安想,他理解,都理解。
“你留我做什么?我又不走。”看不惯他稍长的刘海,上手捋了捋,“我意思是,咱们就这样,就到这里。我愿意做你的叔叔。”
?管理qq 2477068021/ 整理制作?2022/07/01 23:5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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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在宽大的沙发里,两腿间夹着被子,怀里抱着枕头,阮祎听了半宿雨声,思绪纷乱,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翌日醒来就被贺品安送回了学校。
这还是他第一次坐贺品安的车,越野车又宽敞又拉风,可他根本没顾上细看。他还记着昨晚发生的一切呢,觉得好没脸,怕睁着眼尴尬,干脆一歪脑袋,靠在副驾上装睡。
故意把头偏向贺品安,阮祎偶尔偷看他一眼,也希望他在遇上红灯的时候能看看自己美丽的睡颜。说不定他会就此迷上自己呢?电视里都这么演。
幼儿园的时候排话剧,阮祎个子小小的,被派去当小红花,上了台还得走位。现实里哪有花儿会长脚自己跑的呀,真够离谱的!那时他最羡慕睡美人,只需要躺平就能有那么多戏份,大家都看着她,就这样最后还能等来王子的拯救。怎么能不羡慕啊?羡慕死了。
想不明白,想不明白贺品安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宿舍里,阮祎躺在床上做臀桥。不是他爱运动,他就是闲得慌。
正思考呢,余光瞟到一枚暗器朝自己飞来,阮祎赶忙躲开,一头撞墙。
“啊!”心里想的是我靠,不过这种脏话他很少骂出口。
疼得不行,阮祎眼泪汪汪地往身边一看,一根棒棒糖。
床下,二哥邱越鸿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你练啥功呢?”
阮祎心烦意乱地踹了一脚被子,想到自己当下的处境,没好气道:“葵花宝典!”
话音刚落,整个寝室都笑疯了。
没人能懂他伤悲。
邱越鸿离得近,分明看到阮祎那张臭脸,懵逼地眨眨眼:“这就生气啦?别生气啊。”
阮祎一翻身,摸着梯子,从上铺爬下来,还是一副恹恹的样子。他对二哥摆摆手,说:“没有,没生你气。”
“又被你姐骂了?”大哥接茬儿。
全寝都知道他有个老妈子似的表姐。
才不是呢。阮祎摸了摸被撞到的额头,想起他姐,觉得他姐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阮祎摇摇头,不吭声。
见他不想说,其他人也没有再问,邱越鸿乐呵呵地过来搂他的肩膀:“小小年纪,有什么可发愁的?该吃吃,该喝喝,有事儿别往心里搁!”
阮祎想,好嘛,不往心里搁,说出来吓死你。
为了不刺激宝贝舍友们的心脏,也为了给自己腾出一点私人空间,阮祎蹬上鞋,跟邱越鸿摆摆手:“我觉得你说得很对,邱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