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走,一边感觉小孩儿的鼻息扫过他的耳畔,贺品安有点不自在,躲了躲,说:“你别凑这么近。”

“哦。”阮祎心虚地缩起脖子,他哑着嗓子说,“那我换一边儿。”

热乎的气流又缠上另一只耳朵。

贺品安火了,侧过脸瞪了阮祎一眼,阮祎立刻僵直身子,不敢再有多余的动作。

又来到熟悉的房门前,阮祎感到自己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贺品安姿势别扭地摸出房卡,在门上刷了一下,踹开门。

一进门,先把那双鞋扔在地上,而后放下阮祎,也不跟人多说几句,拿起柜子上的烟和打火机就进了浴室。

和那晚多像啊,每一幕都像。

那晚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阮祎觉得自己有点讨厌,人家不搭理他,他还要上赶着找没趣。

他忍着疼,轻手轻脚地跟过去。浴室里,贺品安果真正坐在马桶盖上抽烟,在升腾的烟雾后,那一双深邃的眼不知看到哪里去了,真想让贺品安一直看着他。

阮祎揉了揉自己发烫的心口,推开门,直勾勾地盯着贺品安。

贺品安当然知道他跟来了,却不想理会他,他得给自己一点时间梳理思路,不然真该乱套了。

阮祎就这么默默等了他三根烟的时间,他站不住,没骨头似的倚在门框上。

看他把第三根烟头扔进马桶里,阮祎心想,如果贺品安还要点烟,他就要坐在地上等他。

贺品安没给他这个机会,把烟头冲进下水道后,三步并两步走过来,拎起他的领子,把他提溜到客厅。贺品安根本不知道自己手劲儿有多大,他貌似轻松地把阮祎扔到沙发上,阮祎却被他甩得头昏眼花。

被打的地方好像破皮了,运动裤的布料蹭着大腿,疼得他直起鸡皮疙瘩。

脱了裤子就好了。这么想着,阮祎就开始扒拉自己的裤腰。

贺品安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给他制住了,眯着眼睛看他。

他的泪花花又涌出来了,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憋出一个字:“疼。”

贺品安这才发现自己抓在了他的伤处,赶忙松开。

站起身,给两人都倒了杯水,贺品安走到阮祎对面坐下。

“怎么样,好玩吗?”

贺品安说这话时口吻很平淡,阮祎却觉得男人是在讥讽他。

喝过水之后觉得嗓子好受多了,他低声道:“不好玩。”

“知道不好玩,以后就别来了。”

“可是跟你在一起就好玩。”

贺品安被他那无赖样儿气着了:“我他妈没空陪你玩。”骂完便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跟个小屁孩较什么劲。

阮祎受不了贺品安一副要跟他撇清关系的样子,他俩根本就撇不清了。

他今晚受了太多刺激,他一定是疯了,才敢这么对贺品安讲话。

“那你干嘛去找我?你没空你就别管我啊,你管我在哪儿跟谁玩!”

他根本不想说这种话的,因为不想,所以一边说一边哭。

“你把我接出来,带到房间里。你现在跟我说你没空陪我玩,是不是有点晚了啊?”

阮祎有个娇养出来的臭毛病,那就是混的时候特别混,他不痛快了别人也别想痛快。

他越说越心烦,越说越委屈,忽然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往贺品安身上扑。

贺品安身上的烟味好像能催情似的,闻得他骨头都酥了,搂着那人的脖子,阮祎脸上还挂着泪,他小心翼翼地舔舐着男人的唇角。

“你试试我,我会听话,会让你很舒服的……”

他想起那次贺品安问他,会不会接吻。

他像被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