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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祎又来了会所,这次,他是被贺品安带来的,他不必尾随谁,不必央求谁,只要拉住贺品安的袖子,去哪儿都畅通无阻。
他按要求穿了正装西装马甲和小领结,柳绿沂给他做了一个半脸的羽毛面具。他在会所里走着,不像谁的奴隶,像老爷家的小少爷。
先前来总是匆忙,这回他得了机会,慢悠悠地逛起来,左顾右盼,看什么都新鲜。
他们去得早,小厅里还没什么人。章昭热情地上前打招呼,他被贺品安嘱咐过,言谈间很是克制,只当是今儿才认识的阮祎。阮祎那小孩不晓得人家肚子里都是坏水,还傻呵呵地笑,说老师好,老师好。
章昭握了握他的手说:“你也好,你也好。”
贺品安正为这一幕感到无语,肖男便来了,章昭那小子又屁颠颠地找人家去了。
这聚会是不带什么颜色的。小厅中央有个台子,章昭就在那儿捆奴,奴隶都衣着整齐。
贺品安拣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带着阮祎坐下。到了这儿,阮祎彻底成了个八卦的好奇宝宝,这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是身边这人恰是个万事通。阮祎问什么他都晓得,他随口地答出了,阮祎便拽着他的胳膊,一副崇拜而不可置信的模样。
那眼神真使他受用,他觉得自己真是虚荣,真是肤浅。他谴责自己,同时放任自己堕落下去。
“这么说章老师和肖教授在一起很多年了?”
“很多年。”
“那……那他们平时怎么睡觉呀?”
实不相瞒,因着章昭那张大嘴巴,贺品安连这事儿也是知道的,可他却不好讲给阮祎。
“我又不睡他俩床底下,我怎么晓得?等会儿他下来,你自己问问去吧。”
“那还是算了。”
“哇!这个哥哥长得好漂亮啊!”阮祎在他耳畔轻声说道。他抬眼看去,发觉他指的是台子上正被捆的奴。
贺品安往旁边一瞥,指了指西侧那面墙,一个高个儿寸头倚着墙,正注视着小厅中央的表演。
“他的。”
阮祎这才注意到,那奴低头忍耐时,总是要往那边瞟一眼。
“他们俩是这个。”贺品安放低了声音,比了个“枪”的手势。
阮祎瞪圆眼睛,几乎只做了口型:“他俩是黑社会?!”
贺品安摇摇头说:“不是,他俩打击黑社会。”
“噢”
这下,阮祎再去看那奴时,便有种肃然起敬之感。
这表演,阮祎看得新鲜,贺品安却觉着没什么意思。然而他依然那么陪着。阮祎吃点心分他一口,喝酒也分他一口。他喝到苦酒辣酒,整张脸都皱在一起,傻气得很,贺品安不由地笑出声,他却不许他笑。在灯光暗下来的时候,他们在角落里接吻。阮祎抿了那口酒渡给他,原本一吞咽的事儿,这么一弄,直辣到了小孩儿的舌根。
他哭,可面具戴着,都不方便擦眼泪。贺品安拿纸巾轻轻地蹭他的脸颊和下巴颏。
很多人来跟贺品安打招呼,很多人问起他。如同向他介绍那对主奴时说的那句“他的”,别人问起阮祎,贺品安便轻轻地答一句“我的”。
阮祎在他身旁腼腆起来,那酒让他热,让他晕了。趁没人的时候,他把脑袋枕在贺品安的颈窝说:“我是你的,你是不是我的?”
“这点酒也能叫你醉了。”
“我没有醉,我就是有点眼花……我知道你是贺品安。”
那么多人的场合,贺品安把他背起来,绕到一旁,悄默声地走出了小厅。
他把他带回了6057。
在玄关处换鞋时,他把阮祎放下来,一个没看住,阮祎便躺到地上去了,他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