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对方家及方馥的态度,反应过来自己适才说错了话,忙歉疚地低下了头,自责道:“姑娘,奴婢......”
“无妨。”衔霜猜到珠儿会说些什么,只是摇了摇头,打断了她还未说完的话语,转而问道,“她是何时来的?又是何时走的?”
“方二小姐约莫是申时来的,见姑娘不在屋里,同公主打了个照面后,也未再在兰溪苑久留,托奴婢将她带来的东西转交给姑娘后,就匆匆走了。”
珠儿说着,又想起了什么,对她道:“姑娘放心,姑娘先前交代过奴婢的话,奴婢今日也已经转告给了方二小姐。”
她先前交代了什么话?
衔霜回想了好半晌,才依稀记起是自己上回焚了方馥的来信时,曾告诉过珠儿,若是方家日后再来人,便让她帮忙转告,自己不会回方家。
她静了一下,问珠儿:“除了那玉锁,她还带来了什么?”
顺着珠儿的目光,她的视线落在了案上搁置的长木匣上。
打开那个长木匣时,衔霜并没有想到,里面放置着的,会是一册厚厚的佛经,和一枚样式很是熟悉的白玉雕花玉佩。
看着玉佩上雕刻着的小字,她蹙了蹙眉。
方馥把自己的玉佩给她做什么?
她对于这枚家传的宝贵玉佩,不是素来爱重得紧么?
衔霜看了一眼那玉佩,又很快移开了视线,将目光落在了那卷厚厚的佛经上。
她随手翻开了那册佛经,看见卷卷素纸上的血色墨迹时,面色却不由得微微凝住。
她不曾想到,这佛经,竟是由血墨誊写而就。
其上娟秀的殷红字迹,与上回方馥寄来书信上的笔迹,看起来亦是别无二致。
纸张上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却并不显得污浊。
前面的几十张素纸上的血色墨迹已然变得暗红发沉,不难让人察觉,这一册厚厚的佛经,应是被誊写者抄就了好一段时日。
足足近百页纸。
衔霜不知道,将这整整一册佛经抄就下来,需要用上多久的时间,花费多少的心力,又需要损耗多少的血?
她压着凝重的心思,一页页翻看着这册佛经,看着其上的血色字迹由暗转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