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却仿若对他的话充耳未闻一般,凝目盯着他的伤处看了许久,直至眼眸开始变得有些酸胀,才缓缓地移开了视线。

担心他的伤口受了寒凉,会更不容易好,她慢慢地将他的衣物拢好,掩住了那片尚犹透着殷红的白布,又抬眸望向了他,开口问他道:“还疼吗?”

闻言,霍则衍倏然抬起了头,正对上了她那双微微有些发红的眼眸。

回想起她适才问自己的那句话,他心中并不太敢相信,只以为是自己一时间没有听清,出声问了句:“什么?”

衔霜略微有些不自在地垂下了眼帘,一边去掀他腕间的衣袖,一边闷闷对他道:“我适才是问你,你身上的伤,现下还疼不疼?”

听着她重复了一遍那话语,霍则衍心头猛然一震,浑然未察觉她此刻的目光,已然落在了自己腕间的一道道伤痕上。

还疼吗?

曾几何时,在雀岭山下的医馆里,也曾有人这么问过他。

只是当初那个会心疼他,满心满眼都是他的衔霜,早就已经被那时的他给弄丢了。

时至今日,她竟还会问自己这个么?

她真的还会关心么?

他凝视着她,静了须臾,终于按捺不住,轻声问她道:“我疼不疼,你如今......还在意吗?”

听着这话,衔霜握在他手腕间的手顿了一下。

明白过来霍则衍的意思后,在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真的很想将他的手直接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