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方才的那些并非是他的梦境,她真的已经能说话了。

所以,先前昏睡时,他隐约听见的那些不真切的声音,竟也是她同自己说的话么?

断断续续地回想起她说过的那些话,他的眸色变了又变,心中也乱成一片。

半晌后,他终于开了口,却并未应答她的问题,只是同她道:“衔霜,你的病好了。”

衔霜有些不明所以,但仍是“嗯”了一声,点头道:“我的病已经好了。”

她说着,想起了什么,顿了顿又道:“但你现下的身子还未好。”

霍则衍仿若并未听见这后半句话一般,又轻声问她:“福顺未将出宫令牌给你么?”

“给了。”衔霜摇摇头,简明扼要道。

“那......”他看着她,声音中带了些不易察觉的期盼,小心翼翼地问她道,“那你为何没有走?又为何,会来我这里?”

闻此,衔霜自然能猜到霍则衍想问些什么。

她看着他现下这副苍白的面色,便不由得想起他在她病着的那段时日里,是如何不顾惜自己的身子,不要命一般地折腾。

再想起他竟还在那些事情上瞒着她,故意不让她知道,即便明白他这么做的目的,即便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自己,她也还是止不住会有一种有气无处撒的感觉。

看着那道小心翼翼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她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对他道:“霍则衍,因为我得来看你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