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
一个她此前从未猜想过的念头。
她似是也被自己脑海中闪过的这个念头惊到了一般,很快就自顾自地摇了摇头,试图打消这个过于荒谬的猜想。
像是为了转移注意力似的,她不再细想下去,只是将手中的信纸折好收起,放进了信封,又把被岁欢踢倒的红木木匣扶正,将手中的那些信件工工整整地放置了进去。
做好这一切后,她蹲着身子,将散落在地上的余下那些纸也拾了起来。
除却那些往来的信件外,余下的,倒的确同她之前想的那般,应当是些被废弃的纸。
只不过却不知为何,这些废纸也连同着信件一起,被搁置进了这个木匣里。
薄薄的废纸被对折堆叠在一起,竟也是厚厚的一层。
兴许是出于好奇,衔霜看着废纸反面所渗出的墨迹,随意地展开最上头的一张,瞥了一眼。
然而这一眼,却让她不自觉地怔住。
她盯着那张纸看了半晌,又下意识地一张张翻了下去。
因着过去有过此类经验在前,她不难从这些满是墨迹的纸上看出,霍则衍是在练字。
只是这一连十几张,纸上满满写着的,却只有她的名字。
看着纸上笔锋的逐渐收敛,看着写就的笔迹,从龙飞凤舞一点一点变得工整端正,从她记忆深处熟谙于心的苍遒字迹,慢慢变为了那些信件上的熟稔字迹。
衔霜紧紧抿着唇,也倏然捏紧了手中的纸。
所以,她先前在宫中收到的那些信,并非自江南而来,更非是徐文州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