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匣被岁欢踢翻在地,盖在顶上的盒子滚到了一旁,其中装着的那些东西,也几近一股脑全散落在了地上。
看着这么一张张飘落在地上的纸,衔霜心下略微有些讶异。
这样一个做工精美细致的红木木匣,里头装置着的,竟都只是一堆废纸吗?
她觉得有几分好笑,却又忽然想起,高逊先前要将这木匣交给自己时,同自己说,里面有霍则衍要给自己的东西。
难道霍则衍给自己的东西,也就是这堆废纸吗?
她不以为意地想着,心中却又觉得有些荒谬,不由得又定神多看了几眼。
不对。
仔细一看,这些也不尽然全是些废纸,其中似是还夹杂着不少信件。
借着屋顶打落而下的冬日斜阳,她随意地扫了一眼落在其上最显眼的一封信,直直地映入她的眼帘的,却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字迹。
衔霜亲启。
第66章 第66章
无论是熟稔的字迹, 还是赫然入眼的“衔霜亲启”这四个字,无不在告诉她,这是徐文州写与她的书信。
可是, 这若是徐文州要寄给她的书信, 却又怎么会被装进了这个木匣子里?
衔霜心中一惊,也立时觉得意外极了。
她尚未来得及将这封信捻起细看, 去想这是怎么一回事,耳畔又响起了岁欢的惊呼声:“娘亲,这里,这里居然有我的画哎!”
岁欢说着,用小手指了指她所说的那张画。
见衔霜看了过来, 岁欢怕她一时间想不起来,又使劲提醒她道:“就是上一次, 爹爹寄信过来,娘亲回信的时候, 我让娘亲一起给爹爹寄过去的那幅画呀!”
其实就算岁欢不提醒, 衔霜自然也记得她画的那幅“全家福”。
记得自己将这张画着三个小人的画纸,连同写就的回信一并装进了信封里,托小成子寄给了徐文州。
衔霜微微蹙着眉, 拿起那张画纸, 果不其然在其下,看到了那张自己亲笔写就的信纸,也看到了信纸首处, 自己所写的“徐大哥,展信佳”几个字。
她的神色随之凝住, 再往下翻,看见那封自己在病榻上, 简单回给徐文州的第二封信时,眉心却是拧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