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他道:“福顺公公若是有话, 不妨直言。”

但福顺仍是沉默着,踌躇了好一会儿, 才开口道:“衔霜姑娘误会了,奴才原也没什么话要叨扰姑娘,唯望衔霜姑娘保重好身子,日后一路顺遂。”

他说着,躬下了身子, 又对衔霜道:“奴才还有些事务在身,就先告退了。”

衔霜心中虽有些奇怪, 但到底也没再多问些什么,只是看着福顺郑重地朝自己行了一礼, 转身端着空盘退了出去。

福顺离开后, 衔霜低头看着自己手心处的那枚令牌,仍觉得有些不大真切。

从重病忽愈,到哑疾治好, 再到出宫令牌。

这一日里, 接连发生的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让她觉得像是在做梦一般。

一个被囚于深宫,重病缠身的将死之人, 一下子不仅病愈了,还轻轻松松地恢复了自由身。

就好像一块在心头上压了许久的重石, 骤然被人移开了似的。

这样忽然地放松了下来,让她除了觉得终于得以喘了一口气之外, 不禁还觉得有些恍惚。

就同她这数月以来,日日夜夜所期冀的那般,霍则衍终于肯放过自己了,他竟真的就这么放过自己了。

她也终于可以出宫,可以就此,逃离这座困了她无数个日夜的压抑皇城了。

衔霜想,她心中,应当还是欢喜要多一些的。

“姑娘。”耳畔忽而传来了珠儿的声音,拉回了她飘忽不定的思绪。

见衔霜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珠儿迟疑了少顷,才出声道:“先前姑娘病重时,陛下不分昼夜地守在榻旁,而今姑娘病愈了,陛下却迟迟未曾现身,就连适才那样的事情,也只是让福顺公公来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