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婠点头,不再多言。

浩浩荡荡的队伍往衡山关去。

冯善郑重恭敬的匍匐磕头,送别这位,他与冯家永生永世的贵人,他真正的主子。

入了淮水关,又走了一日半,抵达了绥阳,杜韵然在城门口接她,见着她便上前来,抱着她哭了。

尽管姜婠命悬一线的事情过去许久,但至今想来仍然是心有余悸,见着平安归来的姜婠,不免庆幸。

之后,她才顾得上理会多出来的小人儿。

徐昭已经八个月了,不仅被养的白嫩可爱,也早已开始长牙,还能站稳了,就是还没法走,磕磕绊绊的走不稳当。

她是个话痨子,虽然话还说不清楚,但整日咿咿呀呀的,还特别爱笑,大家都尤为喜欢她。

杜韵然也是喜欢极了, 一路进城都要抱着。

在绥阳也待了半个月,姜婠带着凤清歌,随杜韵然去看了这边的好些个济孤院,全都已经步入正轨,救助了不少孤苦之人,那些工坊也让不少无所依从的人有了谋生的活计。

凤清歌一边看一边学,看着那些老人孩子充满希望的模样,看着那些女子脸上的自信,愈发坚定了日后在大燕开办济孤院的想法。

在绥阳半个月后,姜婠一行人才启程回京。

因为北境安稳,两国又暂时不会有战事的可能,谢琨和杜韵然也单着宁姐儿跟着一起回京了。

也是走走停停,二十日后才抵达京城。

距离京城十多里的地方,谢知行亲自来接。

阔别两个多月,谢知行很想姜婠和孩子们,姜婠和孩子们也尤为想他。

谢知行受了谢琨夫妇的礼数后,一一抱了孩子们,轮到徐昭,他惊奇的发现,这孩子不仅模样长开了,也重了许多,因为他上次抱是在上京出发之前,已经是孩子七个月的时候了,如今孩子都九个多月了。

不仅重了,白胖了些,也长了牙,成了咿呀不断地话痨子,那小腿,还一个劲儿蹬人。

还一点都不认生,对这个已经两个多月没见,早已不记得的爹爹,也是黏糊得紧,抓住谢知行的衣裳,对他咯咯笑个不停。

谢知行道:“这孩子,日后只怕不只是模样像你,性子也像你一样。”

不是现在,而是她以前张扬明媚的好动性子。

经历太多事,姜婠性子变了许多,没多少曾经的明媚鲜活了。

姜婠也听杜韵然说过这话,因为杜韵然是最了解她年少时的性子的,见着这孩子,就说不管模样还是性子,都最像她。

她笑了笑,没接腔这个,只道:“在城门口等着就是了,怎么还跑到这里来接了?”

谢知行道:“想早些见到你和孩子们,就等不及来这里了。”

姜婠跟他确定:“没让人搞迎接阵仗吧?”

谢知行道:“本来知道你快到了,陛下是有意如此,让我安排的,但你来信说别弄这些,我便没弄,就我自己来了。”

姜婠这才放心,她是不太喜欢这些阵仗的。

谢知行道:“不过陛下下诏让岳父回来,应该过两日就能抵达了。”

姜婠一喜,“真的?那可太好了,先前与父亲通信,父亲信中遗憾不能亲眼见到昭儿,我本来还想着,等过阵子,带昭儿去给父亲看看,顺便去我的封地瞧瞧,如今父亲回来,那我就不急着去封地那边了,反正有人打理。”

她的封地,大燕给的那些,凤重华早就派了人去打理,大雍给的那些,谢知行也派了人去打理,她可以什么都不用管。

谢知行道:“嗯,先不用去,明年我会亲自去巡视从西陵得来那些地方的军政民生,到时候再一起去,正好那时,应该封地的行宫也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