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就随你了,只是不管怎么样,你可以去帮她,但只是因为你怜悯她就好,不要是因为自责自愧,你要明白不管怎么算,这件事都怪不到你。”

其实不用他说,姜婠不是个喜欢引咎的人,若本质上是她的错,她不会推脱,但这件事,确实怪不到她。

姜婠点了点头,微微笑着,“我知道的。”

谢知行道:“好了,先用午膳,用了午膳我们就去见柳氏。”

“嗯。”

午膳之后,谢知行和姜婠又一起去了染坊见了柳采繁,详细问了柳采繁许多问题,关于柳采繁被掳,被卖,被迫沦为暗娼,期间都听到看到什么。

大概了解清楚后,谢知行送姜婠回了谢家就离开了

还问姜婠要走了那三个抓来的大汉,需要用他们来潜入那个暗娼馆,探查内情。

后面他怎么安排人摸索这些事情,姜婠没有多问,。

反正有了进展,他会说的。

第二日,姜婠又去了那个染坊。

柳采繁还没落胎。

因为她身体还弱,身上又有伤,大夫的意思是,让她身体好点再落胎,反正月份还小,不差这点时间。

现在落胎会很伤身,极有可能损伤了身体后,以后很难再有孩子,所以最好再缓缓。

柳采繁不太乐意的,她恨不得立刻把肚子里的孽种剜出来,死也不在乎,但是昨日姜婠也劝了她,不论如何都得先顾全自己的身子,不值当为了去除这个所谓耻辱,搭上自己。

她还是听姜婠的话的。

姜婠过来的时候,她不在屋里休息反而出了屋子,正看着前方正在染布的人发呆。

姜婠今日来的低调,怕影响大家忙,并未惊动管事和其他人来接待自己。

进来后去那个屋子不见人找了一下,见着柳采繁站在那里,她轻步走了去。

不过还是被柳采繁余光瞧见,看了过来。

然后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轻轻福了福身。

“见过夫人。”

姜婠走上前去,站在她面前。

“怎么不在屋子里休息,跑到这边来?你身子还弱,又有伤,应该好好静养的。”

柳采繁低声说:“妾身闷了,出来走走。”

姜婠瞧着她身上单薄的衣裳,皱眉道:“就算如此,也该多穿件衣裳,怎么能那么单薄就出来?外面风大,你这情况,吹着伤风可不好。”

说着,还把自己的起风解下来,给她披上了。

这还是她出门时容月非得让她穿着的。

这不,容月见她这样,无奈的叹了口气。

柳采繁受宠若惊,急忙要避开:“夫人,这使不得,妾身卑贱之躯,又这样脏,怎可穿您的衣裳?”

姜婠不赞同道:“瞎说什么呢?哪里卑贱哪里脏了?不都收拾挺干净的?衣裳都是给人穿的,只要不是那些讲究身份规制的服饰,寻常的其实谁穿都一样,合身就行。”

柳采繁红了眼。

她觉得自己经受了那段经历,被那么多不堪的男人作践玷污,从里到外都很脏,夫人这样身份的人,却毫不嫌弃。

就好像当年,她躺在街边,那么多人都嫌弃她,绕着走,夫人却把她捡了回去。

尽管有所目的,是要用她去恶心相爷,但是却一直都挺善待她的,让她衣食无忧,除了让她去接近相爷恶心相爷,也没让她做别的。

其实她一直觉得,夫人本性挺好的,虽然看着刻薄,也说话刺人,但许多事情做起来,也挺让人心暖的。

起码不管是她还是其他五个姨娘,这几年在谢家,没受过什么不好的对待,只是不得宠而已。

还好,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