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婠点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低着头惆怅起来。
谢知行见状,问:“怎么了?有心事?”
姜婠低声道:“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景安君对我,怪怪的,他每次看我的眼神,都好像夹着些什么,我也其实……不是很愿意他死。”
哪怕今日景安君和宇文峥去姜家,做的事情令她厌憎,可她最厌憎的事宇文峥,对景安君,竟只是有些气恼,并无厌恶。
谢知行闻言,凝着眸光不说话,只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或许,景安君真的,和那个来自于北周的镇北王妃有什么关系,所以才会每每见到姜婠,都态度不同。
可景安君不可能知道姜婠的身世啊,若非知情之人,谁会知道?谁能想到?
所以,说不通。
知道姜婠身世的,只有姜卓安和他,以及那位送姜婠给姜卓安抚养的人。
可那个人,是镇北王的心腹,跟北周可没有什么关系,更不可能和景安君这个出身北周八大家族,又在北周身份地位举足轻重的人有什么关系。
姜婠拍了拍脑子,郁闷道:“我也是莫名其妙,他那么讨人厌,唯恐天下不乱,还一番算计就将我姜家架在火上烤,我竟然不想他死,定然是脑子被门挤了。”
谢知行抓着她拍脑袋的手,好笑道:“这有什么可恼自己的?你并非冷血嗜杀之人,也不是穷凶极恶之辈,只是一个很正常的女子,心中是仁善的,若非大仇大怨,自然是不会好端端的想要别人死。”
姜婠闻言,皱眉道:“是么?可是我很想让那个北周大皇子去死,这又是怎么说?”
232:计划
谢知行见她不像是开玩笑的,便也认真的问她: “很想?”
姜婠点头,郁闷道:“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很想让他去死,好像本能的对他这个人厌憎仇恨,明明我虽然讨厌的人很多,但是没真的想要谁去死的,这还是第一次这样呢,奇怪得很,”
她耸耸肩,笑了一下,“可能我和他上辈子是仇人吧。”
闻言,谢知行看着她,若有所思的。
片刻,他道:“许是因为这两次见他,他的所作所为都令你厌憎吧。”
姜婠摇头,笃定道:“不是,我能确定不是因为这两次,这两次确实我都挺厌恶他的,先是冒犯我,后是辱我姜家门楣,可是你也说了,不是大仇大怨的,哪会动不动就想要别人去死啊?”
是这个理儿。
难道,当真是骨血里自带的?
北周和她确实是血海深仇,可她根本不知道这些,却本能的对北周皇子憎恶到这个地步。
有些东西,当真是说不明白的。
谢知行煞有其事道:“那我想想,该怎么让你如愿。”
姜婠眨了眨眼,乍一听还以为他在玩笑,但是见他神色也不像是说着玩的,急忙道:“啊?我就这么一说,你不用当真的,杀个皇子又不是杀条鱼,何况还是他国皇子,哪有说杀就杀的,你可别为了我乱来。”
谢知行道:“也不只是为了你,也是为了让北周内乱。”
“怎么说?”
谢知行分析道:“宇文峥是北周皇帝唯一的儿子,虽然如今皇后执政,架空了多病的北周皇帝,也冷着这个儿子,一直不肯册立储君,但名义上,宇文峥还是北周皇位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他若死了,继承人就得从宇文家众多皇室子弟中选一个,为了争那个位置,皇室内斗是必然的,而内斗也会引发朝堂动荡,必定内耗不休,这于我们,便是有利无弊。”
姜婠闻言,很赞同道:“那确实,虽然这么多年两国没有战争,北周皇后也主张两国交好,但是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