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嘴上是这样说,心里,却有些不安。

难道真的是有什么关系?

姜婠扯了扯嘴角,低声道:“父亲是这样说的,可我,其实也没有全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敢全信,明明父亲没必要在这件事情上骗我,可我就是觉得父亲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很奇怪的。”

谢知行看向她,眉头拧起。

谢知行扯出一抹调侃的笑,道:“都是女子喜欢胡思乱想,我算是见识到了,既然知道岳父没必要骗你,何必胡乱猜想呢?你这样,岳父知道了怕是会不开心的。”

姜婠笑了笑,不说这个了,好奇道:“你跟我说说,那个景安君的来历呗,还有,他为什么戴着面具啊?”

谢知行点头,牵着她一边走一边说。

“先前和你说过,景安君仇天合,是北周八大家族仇家的人,他原本只是仇家家主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他生母是个娼女,所以他原本也没能认祖归宗,”

“二十多年前,他偶然之下救了身陷火海的北周齐宁长公主,也就是北周皇帝最疼爱的妹妹,还因此严重烧伤毁了容,但也因祸得福,不仅得了北周皇帝的赞扬厚赏,还被仇家认回。”

“后来因为救命之恩,齐宁长公主不顾他烧伤毁容,执意嫁给他,他因此成了北周驸马,还被北周皇帝赐封景安君,在北周,‘君’之封号,如同我们大邕的公爵,”

姜婠道:“那确实是因祸得福了啊,那齐宁长公主也是不错,给他封赏心怀感激,以后庇护他,其实对一个公主来说足够了,她还以身相许呢。”

也算是一桩佳话。

谢知行继续道:“因为娶了公主和受封景安君,他深得北周皇帝器重,还越过他嫡出的兄弟,成了仇家家主,还权柄不小,”

“他应该是北周皇帝的人,即便这些年北周皇帝一直抱病,皇后执政独揽大权,与他政见不同,他也屹立不倒。”

姜婠抓住重点,担心道:“他和人北周皇后政见不同么?那这样的话,他岂不是可能会破坏北周皇后与我们通商交好的计划?”

谢知行颔首,“对,他这次来,应该就是为了破坏这次两国通商交好的事情。”

姜婠赶忙提醒道:“那你们可得防着点。”

谢知行道:“放心,会的。”

很快,夫妻俩到了皇帝所在的长兴宮。

姜婠记忆中,上次见到这位陛下,已经是他们以为的八年前了,那会儿,还是皇长孙呢。

是个颇有风度,温和爽朗的汉子,就是有些腹黑。

也还挺好看。

夫妻俩一进来,皇帝就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跟看什么有趣的热闹似的,乐呵得很。

那笑吟吟的样子,贼得很。

谢知行面无表情的拱手:“臣,见过陛下。”

姜婠则是跪下,因为这不是日常见皇帝,而是难得来拜见。

“臣妇拜见陛下。”

刚要磕头,皇帝急忙道:“谢知行,还不快把你夫人扶起来,可别把朕跪折寿了。”

谢知行也是没想到她还给跪了,虽说这是正当礼数,但太隆重了,挺吓皇帝的。

他赶紧侧身弯下去,一把将她捞起来。

刚要磕头的姜婠,突然就被捞起站直了,有些蒙圈。

姜婠:“……”

她讷讷了一下,才道:“多……多谢陛下。”

皇帝爽朗一笑,揶揄起了谢知行:“你这夫人,确实是和以前很是不同啊,以前据说是个心眼多的,喜欢跟你斗智斗勇,现在变成个缺心眼了。”

姜婠:“?”

几个意思?说她缺心眼?

阿这,皇帝怎么了?皇帝也不能骂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