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坐直身子,伸手去,抚在他手上。
谢知行抬眼看她。
姜婠巴巴的看着他,道:“我以后不乱说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谢知行一愣,旋即反手握着她的手。
“没生气,别乱想,我怎么会生你的气?舍不得的。”
说着,又上前一些,扶着她的肩背,轻轻将她按回去,靠在软枕上。
然后低声询问:“真的不要我演练骑射给你看?不用怕麻烦,只要是你想,什么都不麻烦的。”
姜婠垂眸,小声道:“之后再说吧,其实我也不想出去,就想待在这里。”
谢知行闻言一默,旋即抚了抚她的鬓角,喟叹无奈。
“好,都随你。”
既然她明显不想提这些事,谢知行便也只字不提,连下毒的事情都没问她有什么想法,都先搁置了。
待吃过了早膳,谢知行就让人取来他珍藏的琴,当真抚琴给她听,只是也没听得多久,她就犯困睡着了。
她现在本就虚弱,精气神不足,琴声潺潺,也正好助眠。
临近中午,姜卓安又来了。
听得谢知行说姜婠醒来后的情况,一时缄默。
“……这孩子,是无法面对这些事,故意躲着呢。”
谢知行道:“这些事对她的打击,比岳父以为的要大得多,她或许,情愿是一场噩梦,也自欺欺人的只当一场噩梦。”
旁人不知道,可他知道姜婠的情况,若还是从前的姜婠,还能受得住,可如今的姜婠,没有这份坚韧。
姜卓安道:“既如此,你好好陪着她,让她缓缓,我就先不见她了,总归如今还能在京城待一些时日,等她什么时候肯见我了,我再来。”
“好。”
姜卓安这便离开了。
。
下午姜婠醒来,身边守着谢瑾。
谢知行正在姜婠的小书房处理皇帝让人送来的政务,谢瑾正在姜婠的床边玩着从她哥哥那里摸来的鲁班锁。
屋内还算安静,只有谢瑾忙活手上的东西发出来的细微声响,但也不影响什么。
容月就守在旁边,看看大的又看看小的,姜婠醒来,容月第一时间瞧见了。
“夫人醒了。”
谢瑾一听,赶紧抬头看去,见姜婠醒来,立时把手里的鲁班锁放下了,趴过去兴冲冲道:“哇,娘亲你醒啦!”
姜婠眨了眨眼,侧头静静看着女儿。
谢瑾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 脆生生道:“娘亲你怎么了?为什么要一直看着阿瑾啊?难道阿瑾又变得漂亮可爱啦?”
说着,还自己捧着自己的小脸,煞有其事的撅着小嘴,可爱得紧。
姜婠当即被她逗笑了。
“咦,娘亲你笑了?”
谢瑾眼睛亮晶晶的,得意道:“嘿嘿,还是阿瑾厉害,爹爹说娘亲今日心情不好,他都逗不笑娘亲,阿瑾现在一逗娘亲就笑了,阿瑾比爹爹厉害多了~”
刚在外边书房听见动静进来的谢知行走到门口,正好听见女儿的嘚瑟,好笑道:“是啊,小瑾儿最厉害了,爹爹甘拜下风。”
说着,他上前来,抢先容月一步,将想起来的姜婠扶起来,拿过后边的软枕放好给她靠着。
“感觉如何?”
姜婠扯了扯没什么血色的唇,小声道:“就睡了一觉起来,能有什么别的感觉?自是除了饿就是没力气啊。”
闻言,谢知行立刻吩咐容月:“去让人备膳煎药。”
容月忙去了。
姜婠看向乖乖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的女儿,柔柔一笑,抬手道,“瑾儿过来一点,让娘亲抱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