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行道:“十之八九。”

姜婠忧心忡忡,“可查不出来也没有证据的话,就算你知道了此事,又能怎么样啊?”

谢知行道:“是不能怎么样,但是知道了也就行了。”

姜婠问:“那淮老王爷那边呢?听说他因为朱氏的死病倒在齐王府,是昏迷着被送回淮王府的,他会不会死啊?”

谢知行道:“不好说,我今夜去看过他,还在不省人事。”

因为带人去齐王府验尸,又去了一趟淮王府,又在宫里和皇帝商谈此事,这才回来那么晚。

姜婠惊奇,“你去看了?这个时候你去……淮王府能让你进门?没扛着扫帚把你打出来?”

虽然因果明摆着,但这种关头,人家可不会在意对错,必定不会欢迎谢知行上门的。

“他们应该是想的,但是不敢。”

姜婠叹气,“你这个时候去看淮老王爷,人家指定觉得你是猫哭耗子,恨死你了。”

谢知行不在意道:“恨我的人多了,不差淮王府,但我总得替陛下走一趟。”

不然要是他自己,他才不乐意去。

可淮老王爷是陛下的叔祖父,他病重,陛下不好不表态。

姜婠低声道:“希望他老人家不要死吧,不然你就麻烦了。”

谢知行顿足,侧头,“担心我?”

姜婠莫名道:“当然啊,我定然是担心你的啊,怎么了?”

谢知行淡笑,“没事,只是新奇,不太适应。”

以前,恨他恨得要死,各种折腾他的人,竟也会担心他。

虽说早知道了她当下是十五岁时的心性记忆,可也就在这种时候,才真切的感受到,她和这几年里的尖锐刻薄天壤之别。

他甚至觉得,都不是一个人,可分明就是。

姜婠感觉他在骂自己,骂前面几年的自己。

但是‘她’当得起他的骂,不和他计较。

她傲娇轻哼:“那你以后可要适应,并且要越来越适应才好,毕竟我这样善解人意的好女子,以后必将是最好的贤妻良母,定是会对你关怀备至的。”

谢知行一听这话,忍不住斜眼瞅着她,“你……”

斟酌了一下,还真不知道怎么说她。

她实在是过于臭美了,当年就是这样,整日像一只小孔雀一样,张扬且自得。

可她这样不知自谦的性子,他却喜欢极了。

不由失笑,被她逗的。

姜婠听到他这取笑自己的低笑声,嘴一撇,“笑什么?我说错了么?难道我现在不是善解人意的好女子?”

他要是敢说不是,她就……

踩他!

然而他:“算是吧。”

姜婠:“?”

如此勉强?

姜婠急眼了,“什么叫算是?谢知行你什么意思啊?我不好么?我不够善解人意么?你竟然如此勉为其难?”

谢知行认真道:“你很好,但是善解人意……可,我不好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你还是娇气蛮横了些,和善解人意一词不符。”

他那么认真,姜婠竟是不好跟他计较了,并且突然有点心虚。

好吧,她确实是……

她糗了一下,咳了一声别开眼,闷闷道:“算了,不跟你计较,我慢慢改就是,先前盲目补偿你和孩子们的时候,我就做得很好呢,其实也没多难,只要我想,我以后一定能是一个贤妻良母的。”

谢知行正色道:“不用。”

姜婠一怔,“不用什么?”

他轻声道:“不用做个贤妻良母,现在这样就很好。”

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夜色下,姜婠的眸子好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