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谢知行伸手拉着她的手臂,姜婠避之不及,手里端着碗,里面的东西险些洒了。

姜婠忙用另一只手接去,稳住。

“怎么了?你还要喝?那你……”

谢知行打断她的话,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姜婠,你是真的想要和我……好好处?如寻常夫妻那样?”

姜婠眨了眨眼,撇嘴道:“那不然呢?你又不肯休妻或是和离,我也不想下堂,既然都是夫妻了,还有孩子了,不好好处,要一直像现在这样下去?”

“若你……不管纳妾还是平妻,我也愿意帮你张罗的,这样下去也没什么不好,反正我有孩子了,只要能过安生日子我也满意了,”

她垂眸低声道:“但是你说你心悦我,那也只能我们好好处了,可你若是介意我之前做的那些荒唐愚蠢的事情,我也不勉强你。”

谢知行依旧盯着她,沉声道:“可是姜婠,我不想和你如其他夫妻那样相敬如宾的过着。”

姜婠一愣,抬眼疑惑的看着他,大抵是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他道:“我想要的不只是你趋于现实无从不选择之下,不得不与我过下去的认命,我要的不是这些吗,是你的心,我想和你两心相知,你也能给么?”

112:你不和我一起睡?

这个问题,其实有些问住姜婠了。

没有八年的记忆,她对男女之情的认知,只停留在记忆中十五岁时对景来懵懂的喜欢,因为两家的默许和青梅竹马的情分,不算深刻,但也算美好。

如今,知道了景来的虚伪面目和作呕行径,她对景来再无情分,也没多难过,或许,是因为到了这里这段时日,经受的冲击太多太大,顾不上难过吧。

知道谢知行对她情深,她感动,却也没有头绪,甚至有些不知所措,谢知行这份情感,即便在男女之情中所知匮乏,她也知道无比沉重。

提出和他如寻常夫妻那样好好处,是因为不想辜负他,也趋于当下的处境,这是最好的出路。

但要她的心,想要和她两心相悦,她就有些懵了。

姜婠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见她沉默,谢知行眼里的希冀一点点黯淡下去。

他松了手。

“罢了,是我为难你了,你回去吧。”

他低声说完便坐下,作势要忙自己的事情了。

姜婠没有如他所言的离开回去,她将手里的汤碗放下,捏着桌沿沉默思索了好一会儿。

“谢知行,我会尽力的。”她小声说。

谢知行看向她,“什么?”

“我现在心里没有景来了,也没有别人,虽然我还没对你动心,但是我会尽力去也对你动心生情,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真正对你动心生情,但我可以保证的,”

她轻咬着唇看向他,郑重认真,犹如誓言:“若不是你,也绝不会是旁人。”

她的话,让谢知行怔然静默了许久,只是凝视着她,眸色不明。

姜婠很诚恳的道:“我现在确实没有对你生情动心,太突然了,我之前不敢,也没想过这个,昨夜才知道你心里的人是我,总不能才一日就喜欢你了啊,”

“说实话,昨夜你说的事情,我其实都有些没缓过来呢,我若现在就允诺你一定会如你所愿,那就太随意也,也就是哄骗你的,我不想骗你。”

她的恳切和纯粹,他看在眼里。

这样的她,很多年没见过了。

这几年的她,变得圆滑世俗,刻薄尖锐,为了帮景来,为了恶心他,无所不用其极,对他除了恨,再没有一句实话。

似乎曾经在她身上看到的纯粹美好,只是他的幻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