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禾无声抠着手指。

静谧的车内响起男人一道意味不明的低笑:“他是关心你,问我这种情况严不严重。但我挺好奇,你们现在关系到什么程度了?他连你生理期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都清清楚楚。”

原禾还没回答,神情始终游刃有余的栾颂突然皱眉,满脸痛色。距离蛮近的,她听到他压抑的气息,眯眼细看,就见他抬手敲了敲脑袋,五官瞬间阴郁下来。

“你头疼?”

原禾小心翼翼地问。

栾颂没答,但他明显加重了捶打脑袋的力道,吓坏了原禾。她喉间滚动,查看前面路况,轻声安抚:“你太累了,换我开吧……”

闻言,在头疼的沼泽中短暂抽身的栾颂看向她,像是在审视她话中的真假,还没做出决定,新的一波痛意强势而来,压得他神经绞着劲儿的疼。

他紧急把车靠右停下。

原禾下车和他换位置。见他疼得弓腰,大掌撑着垂下的脑袋,她心中浮现一抹犹豫。顿了顿,她俯身上前,嗓音特别温柔:“你先起来,我把安全带给你系上。”

她会开车,但实战经验很少。万一出事,混乱的舆论压力是一方面,栾家的责问她也吃不消。

但栾颂没想那么多,明明疼得额头都出细密的汗珠,还勾唇笑她:“怕我死了?”

“……”

原禾去够安全带的手一僵,想了想,应了:“嗯。”

头顶就响起轻嗤:“怕什么,我死了,你还有盛阙,他现在对你很上心。”

已经绑好安全带,原禾起身回到原位,柔美面庞透出点粉晕,纤细声音没什么起伏:“你是你,他是他,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闻言,栾颂撑着肉眼都能看出来的虚白面色,深深看着她。许久,他拖着疲惫的气音:“答非所问。”

“……”

原禾没有再解释。这不是对她友善的话题。

按照导航,车子平稳行驶,她偶尔用余光看他,发现他仰头靠着椅背,往日狭长深邃的眼睛倦涩地阖上,气息弱得看着失了生气。若不是那对浓眉痛苦地拧着,她真要怀疑自己载了个死人。

无声的,她加速。

回到栾颂的公寓,原禾环顾客厅四周:“你家有药吗?”

栾颂现在脑袋要炸了,不想说话,不想吃药,扶着楼梯上楼,声音沉哑得有些消颓:“上楼……”

原禾以为药箱在楼上,跟着他上去。到了他卧室,就见他囫囵脱掉外裤和衬衫,直接倒在床上。他真的很不舒服,没有了往日侵占性满满的眼神,只背身轻拍着床面:“过来陪我睡……”

“……”

他的意思应该只是躺在一起睡。

但原禾有点不敢,害怕自己不在家被方子菱发现。她习惯性地抠手指,实话实说:“会被我姨姨发现的……我不能夜不归宿……”

栾颂没说话,又拍了两下床。

“……”

对原禾有绝对的控制能力。她犹豫了。拿出手机,她给方子菱编写消息:【姨姨,明天盛阙有课,顺路去学校接我。我今晚就在宿舍住了】

方子菱应该正在玩手机,回得很快:【好】

“……”

原禾终于放心了。

看着随意丢在地板上的男人衣服,她想想,穿外衣躺别人的床很不礼貌。可她不能只穿内衣裤和他盖一张被子。左右环顾他宽敞豪华的卧室,她找到步入式的衣柜。

看了眼躺在床上就没声息的栾颂,她和他打招呼:“我找件你的衣服穿……”

没有回应。

就当他同意了。

五分钟后,她光腿穿着他宽大的背心钻进被子里。她刚躺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