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颂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愉悦。
盛阙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极轻的冷哼。
原禾霎时更加紧张,她下意识往盛阙那边又靠了靠,寻找那份让自己安心的气息。
感受到她的靠近,盛阙紧绷的心弦微松,他伸出手,在被子下准确找到了她的手,紧紧握住。下一秒,原禾回握住他,又重新找回了主心骨。
这细微的动静让另一侧的栾颂注意到,他嘴角的笑意淡去,心底一点欣喜也被淡淡苦涩取代。但他依然没有动弹,只是静静地看着天花板,在黑暗中睁着眼睛,享受着这惹人厌又甜蜜的煎熬。
半晌,他没忍住,轻声道,“我也要牵手。”
原禾还没反应过来,另一只手就被栾颂握住。他的手很大,也很热,包裹住她的,送来一股陌生却宽厚的力量,奇异地让她弯起手指回握。
盛阙什么都没说,很安静,像睡着了一样。
……
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斑驳光影洒在大床上。
原禾醒来时,发现自己以一种极其尴尬的姿势蜷缩着,她左手仍被盛阙紧紧攥在掌心,一夜都没松开,指节甚至有点发麻。而她的右手,居然和栾颂十指相扣,男人温热干燥的掌心紧紧贴着她的,像在呵护什么珍宝。
她脸上滚烫,猛地抽回右手,动作惊动了身旁的两人。
盛阙率先睁开眼,眼底丝毫没有刚睡醒的朦胧,只有一片清冽的警惕。他扫了一眼原禾,又看向另一侧正慢悠悠转醒的栾颂,下颌线微微绷紧。
栾颂眼睫颤动几下,睁开眼,那双平日里锐利冷静的眼睛,此刻带着初醒的慵懒和一丝餍足。他自然地收回空落的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只对着原禾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