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阙冷嗤,转身往客厅走。

栾颂跟在他身后,两人前后脚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家里乱作一团,他头痛得厉害,仰头靠着沙发,声音有气无力:“有止疼药吗?”

盛阙冷漠看手机,“没有。”

一瞬间,栾颂的脑袋像是被锤子敲击,尖锐的痛意两三秒就把他折磨得额头冒出一层冷汗,他皱眉撑着,压抑地喘了口粗气。

盛阙这才看向他。半晌,他平淡问:“是不是里面长东西了?”

栾颂无力回答,埋头,用手重重敲击着脑袋。

真不想看他死在自己家里,盛阙起身,找来医药箱,里面有治头痛的止疼药,他拿出一板丢在栾颂眼前的茶几台上。

“看看喝几个。”

他又转身去倒水。

栾颂吃药的剂量比常人大,疼痛很快缓解,但他精神头很差,随意地躺在沙发上,倦倦耷拉着眼,“谢了兄弟。”

“收声。”

盛阙工整地坐在对面,划分界线,“我不是你兄弟。”

闻言,栾颂用力睁开了眼,看着面前玩了很多年的朋友,勾唇懒懒一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但我也很喜欢她,你理解理解我,不行吗?”

“你理解栾正吗?”

盛阙原封不动地还给他,“或许他也很喜欢原禾。”

“……”

栾颂眼中的笑意淡去,脖子靠回椅背。他切实感受到自己的自私,他希望盛阙能不怀芥蒂地接受他,却难以接受同样情况下的栾正。

盛阙呵了声,起身就走。

“你去哪?”栾颂紧盯着他。

盛阙口吻寻常,“陪我女朋友睡觉。

“……”

栾颂只有眼馋的份儿。

原禾混沌睡了一下午,醒来时头重脚轻的感觉好很多,她感觉眼前雾蒙蒙的,直接去浴室用冷水冲了冲脸。缓了缓,她才出去找盛阙。

没想到,在客厅见到栾颂。

“醒了?”他好像很了解她的情况。

原禾愣愣地点头:“盛阙呢?”

这女人都已经看见他了,却还是不客气,先找盛阙。栾颂心里不舒服,躺回到沙发上,故意敷衍,“刚刚他接了个女人电话,谁知道这会儿去哪了。”

女人……

原禾不知道是谁。

她无助地看着这房子的一切,不知道能做什么,下意识就想回房间。

栾颂作声喊住她:“过来!”

“……”

原禾后知后觉害怕,脚下匆匆,往与他相反的方向退了退。栾颂起身要追,后脑昏沉的感觉又清晰地窜上来,像用铁具敲打他的头,疼得他埋头倒吸冷气。

“怎么了?”

原禾站在远处,眼神打量,“你不用装……我不会上当的。”

栾颂敲敲头,没说话,侧身坐回沙发上。不过几秒的时间,他脸上血色褪尽,白得吓人。原禾瞬间明白他不是装的,快步跑过去,语气担心:“到底怎么了?你弟把你的头打坏了?”

她到他身前,跪蹲在沙发和茶几之间,眼神小心地察看他的脑袋,却没在表面发现伤口。她挺直腰身,满眼谨慎,“要不要去医院?做个检查吧,兴许是里面受伤了。”

栾颂淡淡笑了下:“不用,没事儿。”

“怎么没事儿!”

原禾蹙眉,表情写满无奈,“我没记错的话,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这样了。你自己也是医生,为什么不能重视自己的身体?”

她恨铁不成钢的口吻,钻入栾颂心里,融化了某处常年的坚硬,微微翕动,跳跃起新鲜的活力。他呼吸,那处鼓动起来,轻盈又充实。

“查过,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