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禾洗干净,从浴室出来,去找盛阙,脚步都欢快。可当见面,她又瞬间矜持,轻咳清嗓:“早啊。”

盛阙在洗杯子,循声转头,嘴上不饶人:“早吗,太阳都晒屁股了。”

“……”

好不容易放假,她睡多点怎么了。

原禾嘟着嘴,坐到旁边的椅子上,脚尖并起碰了碰,像小朋友耍赖:“嫌我觉多,你就和我睡一个房间啊。”

盛阙把干净的杯子装进柜子,深深看她一眼:“没嫌。”

“……”

原禾哼声,不理他。

看了眼腕表,已经中午,盛阙走到她身边,抬手端起她躲闪扭开的下巴,逼她对视。原禾带着气,表情娇凶:“干嘛?”

盛阙揉她脸蛋:“这么凶,想吃人啊。”

“是。”

原禾盯盯看着他:“想吃你!”

闻言,盛阙笑了:“我不好吃,建议你换个吃食。”

原禾被气到,胸口忿忿起伏,还躲他的手,扭着脸往一边闪。盛阙又往前一步,大掌扣住她后颈,轻轻往身前压。同时,他弯腰配合她的高度,视线齐平,腔调带着诱哄:“去吃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吃我,好不好?”

勉强答应他的提议。

可她没想到,这顿饭栾颂也在。

盛阙在路上没说这顿饭还有别人,想必已经把栾颂视为最亲近的朋友,亲近到,可以经常和她这个未婚妻同进同出。

可她一见到栾颂,就会想起他们上次在车厢的混乱,他们背着盛阙,做了很亲密的事。导致已经过去一段时间,她还是不敢直视他那双黑漆的眼睛。

她怕暴露,怕盛阙知晓一切。

他们的位置在餐厅靠窗,原禾跟着盛阙邻座,与栾颂是斜对面,距离还算安全。席间,都是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她基本不参与,只闷头吃饭。

太安静了反而不正常,盛阙察觉她的沉默,转过头轻声问她:“是身体不舒服吗?”

话落,原禾感觉还有一道炽热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紧迫又直白,逼得她不敢抬头,躲闪地摇摇头:“没有,我……和他不熟……”

她只能找出这个理由。

也是和栾颂在避嫌。

岂料,另一位当事人直接揭她的短,栾颂轻笑:“盛公子,你未婚妻怎么总是一副要被我吓死的样子?”

原禾的耳朵瞬间红了。

盛阙知道她不经逗,冷眼横了一下栾颂,后者无所谓地扬眉:“是不是被你养坏了,现在见不了外人。”

“……”

原禾被他说得生气了,悄悄抬眼瞪他。

躲着盛阙的目光,栾颂更起劲儿,口吻愈发不客气:“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她对我这么不客气,是不是欠教训啊。”

“你行了。”

盛阙拦下他,眸色正经:“你什么时候爱欺负女人了。”

玩味的目光落在原禾脸上,栾颂眼波流转笑意,尾音慵懒:“其实欺负女人……挺有意思的。”

原禾快被他的意有所指吓死了,食欲也受影响,放下手中餐具,起身和盛阙说:“我去躺洗手间,你们先吃。”

不等回答,她已经迈步离开。

直到那抹纤细的身影消失在大厅,盛阙深吸一口气,满眸森冷:“你是不是有病啊,今天很奇怪。”

栾颂收回飘远的目光,眉骨上挑:“我怎么了?”

盛阙罕见默了,许久,清冷声线像刀刻般划破凝固的空气:“你看起来,很关注她。”

“我啊?”

栾颂脸上笑意蔓开,语气加重:“我看起来眼光那么差?”

盛阙眉心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