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皇后脸上的忧心更重了：“小羽，不必如此勉强于自己，如今没有人会逼着你做你不愿之事。”

裴玄羽抬头看向自己的大姐，杏眸之中有着星星光点：“大姐，其实我早就放下了江淮月，你们不必担心。”

皇后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皇帝见状，道：“不说这个了，师弟可想回圣医谷看看师父？也有许多未曾回谷中看看了。”

裴玄羽看着师兄这番模样，疑声道：“师兄你……要去？”

皇帝打笑道：“我可是师父的大弟子，有什么理由不去，不必担心，届时我便称静养，同你一样偷偷溜出去便好。”

第39章

裴玄羽的脸上神色抖然僵硬，原来当初他偷溜出宰相府之事，师兄都知道。

想及圣医谷，他的眉头有些微蹙，道：“我也很想回去看看，先前给师父寄出去的信如今都还未曾收到回复。”

话落，皇帝的脸色凝了凝：“按理说，师父接到你的信，一般都是不出七日都会有回信，这都已经几月有余……”

裴玄羽的脸色也不大好看。

皇后上前一步，看向裴玄羽，道：“小羽，圣医谷情况不明，你若是要去，便将我身边的青鸢带上，他在我身边多年，经验老道，定能护你一二。”

裴玄羽刚想拒绝，说自己有师兄这尊大佛。

但一抬头便看到大姐担忧的脸，拒绝的话梗在了喉间，最后道：“谢大姐。”

……

与此同时，盛京城外的一桩别院。

此处是江淮月安置姑母，特意买下的一处庄子。

有山有水，倒是一方僻静适宜安养的地方。

正要踏入院子，便听到里头服侍姑母的丫鬟急冲冲地冲出来，喊道

“不好了不好了，江老夫人头疾又发作了，还呕出了好些血！”

江淮月瞬间心头一紧，疾步朝屋子里头走出。

只见床榻之上，江老夫人扶着头，痛叫不已，险些摔下床。

江淮月连忙扶住，哽咽道：“姑母，您不是差人和我说您这一切都好吗？”

江老夫人听到声音，强忍着疼痛睁开眼。

“月儿，你来了。”声音沙哑。

江淮月攥紧了广袖，只道：“我去给您找大夫。”

“没用的，我这头疾是老毛病，你都给我找了那么多大夫了，哪一个说能治好？从前在江府是我识人不清，你与宰相府那孩子分离也有我的过错，不然你何至于因为姑母的连累官降三阶，你的仕途……都是姑母所害，姑母对不起你！”

江淮月眉头紧蹙，沉声道：“是侄女的过错。”

看着姑母受此疼痛，江淮月的心中揪成一团。

忽然想到了什么，她道：“姑母，从前是他将你的头疾缓解，如今我去找找他，兴许能为您求一求药。”

说罢，她起身，也不顾不上江老夫人的反应。

“照顾好姑母。”

黑眸看向一旁候着的丫鬟，便大步离去。

……

在宫中陪着大姐住了一夜。

清晨，与师兄商量好去圣医谷的事情后裴玄羽便匆匆地要回宰相府整理行李。

青砖铺就的宫道上，笔直绵长。

裴玄羽拢了拢衣襟，天气已经逐渐转凉。

青鸢小心恭谨地跟在他的后侧，随时听候吩咐。

宫道一向干净，两侧还能看到有内侍在清扫落下的枝叶。

走了不知多久，终于到了宫门口，裴玄羽迎面见了一人，便是江淮月。

她一身便服，负手而立，像是刚刚去完哪，在等什么人。

裴玄羽撇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