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以为的孤儿竟是如此尊贵的身份!

江老夫人和林世泽错愕不已,心中暗道:“完了!”

裴玄羽冷眼扫过众人,挺拔的身姿顿时显得高贵无比。

江淮月深深凝视着他,她恍然发现,这么多年自己从未认真了解过他。

就好像她不解他为何要隐瞒身份、纡尊降贵呆在她的身边。

“陛下,民妇不知这裴玄羽竟是您疼爱的师弟,否则民妇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的啊。”

当初信誓旦旦状告裴玄羽的江老夫人慌了神,连忙跪地求饶。

林世泽顾不上腹部的疼痛,吓得也一同跪了下来。

他竟不知道,圣医谷的大弟子就是皇帝,那他冒充裴玄羽医圣传人一事……

想着,他连忙为自己开脱:“陛下,臣也是听信谗言才做出这等错事啊,都是江老夫人说您师弟做出偷人、下毒那等丑事,臣也不知”

话没说完,只听‘啪’的一声,皇后裴箫月上前大力甩下林世泽一掌。

这种事情本该由嬷嬷来动手,但实在难解她心头之怒。

“本宫的弟弟岂容你这贱人污蔑!他又何时偷过人?”

皇后裴箫月冷眼扫过林世泽的狼狈,径直走到江淮月的面前。

“江淮月,你只见他衣衫褴褛的回来,又可知本宫最疼爱的弟弟为了给你寻药解毒,半夜上那幽山,将自己弄得浑身是伤,你又是如何待他的?!”

“不止如此,你竟还唆使姑母以谋害的罪名将他告上公堂,可恶可恨至极!”

江老夫人一听皇后说是江淮月唆使他,害怕地连连磕头:“不是的,皇后娘娘明鉴!是民妇的错,江大人什么都不知道啊!”

她慌不择路地拉住一旁的林世泽,可看到的却是林世泽慌乱摇头,像是急着撇清关系。

“是他!是他看上了我的侄女,说自己是圣医谷的传人,偷人、下毒都是他说的,一切都是他唆使我这样做,娘娘明鉴啊!”

皇后冷哼一声,根本不想搭理她。

江老夫人见状,连忙爬到裴玄羽的脚边拽进他的衣脚,顾不上颜面,只哀求道:“玄羽啊,都是我的错,是我猪油蒙了心,你不是一心爱慕我侄♀吗?今后我愿为你当牛做马,绝不欺辱你半分,只要你肯回来!”

裴玄羽蹙眉退后几步,冷眼扫过江老夫人期望无比的神情。

“真是狗咬狗的一出好戏。”

他丝毫不想与江老夫人多说什么,高傲地抬起下颚看向一旁跪地的林世泽,冷声道:“林世泽,我当初叫你一声师兄是敬你比我年长,可这些年你冒充我的名义,败尽了圣医谷的名声此事我定会秉明师父,让他将你逐出师门!”

闻言,林世泽彻底瘫软在地。

江淮月更是怔愣不已,紧握着双拳地不敢去看一旁的裴玄羽。

原来,他竟才是医圣传人!

错了,是她错了!

三年前,他是真的一心一意待她,每日熬汤煮药、为她与姑母调理身子、从茶水到房内安神的熏香,一件件琐碎的小事……

这些年她自诩聪明,清高自负,若他只是一介普通的医女,又怎能几次三番救得了她?!

江淮月苍白了脸,黑眸敛下,她已经无颜再面对他。

她看向公堂高位之上的皇帝,拱手沉声道:“是臣之过,姑母年迈,只求陛下惩治臣一人。”

话落,众人哗然,围观的百姓都没想到事态会发展至此。

皇帝看着拱手请罪的江淮月,阴沉的脸色缓和了许多。

“你欺辱我师弟的账,朕稍后自会与你清算!”

说罢,他拂袖走至高堂之下,冷眼扫过众人,视线落在兰妃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