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到最后，他都不知道沈清梨回京市，是因为病了。

“傅先生。”

云初瑶朝傅砚修走近，看到站在他身后的叶青青后也打了声招呼：“叶小姐。”

说着，又将手里的雏菊递给他们。

“感谢你们能来送沈清梨最后一程，请依次上前献花吧。”

第11章

傅砚修看着云初瑶手里递过来的雏菊，怔愣了许久，才双手颤抖着接过。

叶青青也神色凝重，接过了花。

傅砚修的脚步一步步地靠近，离遗像越近，他心里越发害怕。

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哪怕那晚站在沈清梨墓碑前，他也仍觉得不真实。

他一直自我催眠那不过是场梦，梦醒了，还能再见到沈清梨。

直到此刻站在灵堂前，他的感受才如此真实。

沈清梨真的死了。

再也不会对他笑了。

他突然想到在医院的那天，沈清梨流了鼻血。

可他嘴硬，还故意说一些难听的话。

要是当时他早点发现该多好啊。

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

傅砚修突然转过头看向云初瑶，语气沙哑而颤抖。

“她走的……安详吗？她疼不疼？”

云初瑶看着他的目光中没有一丝温度：“梨梨死前你不关心，如今连她的灵堂你都不顾一切地要闯进来，你是真的在乎她的感受吗？”

傅砚修脸颊发颤，朝她重重鞠了一躬：“我知道我的做法有些越矩，但我只是想要送她最后一程，求求你告诉我。”

云初瑶就站在那里，面无表情，也没有任何回应。

傅砚修也就一直这么鞠着，没有起身。

直到傅砚修原本就还有些虚弱的身体再次摇摇欲坠，差点要倒下去。

叶青青有些看不下去，低声劝着：“云初瑶，你就告诉他吧，人死不能复生，你就让他有个心安。”

“而且，阿砚现在还发着烧……”

还未说完，就被云初瑶厉声打断。

“今天是沈清梨的追悼会，我并不想多说，甚至还把你们放进来。”

“你们口口声声说把梨梨当朋友，可你们从来就不了解她，甚至因为她的离开，默认全是她的错，这就是你们的友情和爱情吗？”

这话一出，面前两人顿时哑声。

云初瑶虽字字诛心，却半分也没说错。

傅砚修还是不肯起身。

叶青青也沉默地低着头。

就在几人僵持不下时，贺淮旭突然喘着粗气跑了进来。

“阿砚，傅阿姨她……”

还不等他说完，大门再次打开。

这一次，是被人从屋外用脚踹开的。

几个蒙着面的人闯了进来。

“砰！”

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黑衣人就猛地把灵堂砸得一片狼藉，玻璃相框掉在地上碎成一片，照片也被他们揉成一团。

即便所有人都极力阻拦这他们，也没能阻止这场闹剧。

云初瑶哭的声嘶力竭：“不要砸了，快住手！你们是谁，到底要干什么……”

其中一身黑蒙着面的领头语气狠戾：“你不用管我们是谁，这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有什么资格摆追悼会博同情，死了也是她的报应！”

说着，他狠狠地踹翻花架扬长而去。

白色雏菊上被泼了红色的油漆，地面上一篇狼藉，整个追悼会被毁的一览无余。

云初瑶红着眼转头看向傅砚修，声音发颤：“傅砚修，你说，是不是你妈干的好事！这一切是不是你们傅家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