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攸宁步入社会早。
学会外人面前武装自己,再加上生得壮很容易就让人忽略掉她的年纪。
下午两人一个坐在缝纫机前埋头踩着,挤在小小的机子前微微弓着腰。
另一个,坐在台子后的桌子旁费力想着图该怎么画。
林淮年抬头。
发现晴了一个星期的天没有征兆的阴了。
梁星凝的到来好像不仅将他的好心情赶走,还将坏天气也带来了。
冬雨没有夏雨来的猛烈,但绵长。
江南小镇很快被阴雨天浓浓的雾霭遮住,抬头都瞧不清远处的山,玉珠顺着屋檐成串滴落,不肖多久青石板上便积了一滩雨水。
梁星凝跪在雨里仍旧一动不动像个没有所谓的犟种。
潮湿蔓延的雨没能将她的脊柱压弯分毫,不过南方冬天的风可不是开玩笑的。
第22章
被雨淋得湿透了的衣服贴在身上。
利落干净的板寸挡不住雨水,顺着露着她的头发连着下颌线从下巴滴落。
巷子里的风像呼啸的巨兽,几乎没有停歇的吹着。
梁星凝跪在一块微微下陷的青石板上。
这时已经积起一片水洼,她的膝盖正泡在水里,正是她以前出任务时受伤的地方。
细密的疼痛像针扎一样从膝盖处的骨缝向四周蔓延,四肢百骸冻得几乎麻木。
在这样的痛的提醒下她才惊觉当初在比江南更冷的冬天落入水潭的林淮年该有多冷。
他从水潭爬上来,又撑着走了那么远的路。
就像林淮年说的,自己从来都没有给过他信任依赖的底气,她永远是以加害者的身份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天色渐暗,雨依旧没停。
梁星凝却像自虐一样跪在雨里,任由大雨冲刷着,好像这样就能将她的愧疚和对林淮年造成过的山上洗去。
“哎哟,吓我一跳,这大雨天怎么跪在外边儿?这谁啊?”
林母和林父撑着一把伞回来,视野受阻没有看见店门前跪着的梁星凝,走近才看到人影,被吓了一跳。
梁星凝听到动静沙哑着嗓子喊。
“爸、妈……”
林父在看清梁星凝的瞬间就将收起的桐油伞举起,重重敲下。
“你怎么敢来的?啊?你还来做什么?!”
屋里的林淮年、谭攸宁听到动静连忙赶出来。
谭攸宁去拉林父:“师父,别气坏了,你要打跟我说,我替你打。”
谭攸宁话音刚落被声旁的林母拍了一巴掌。
“什么话,倒霉孩子尽拱火!”
林淮年看见林父气得大喘气连忙上前扶住人。
“爸,别气了,回去吧,不用管她,累了自然会走。”
梁星凝生生挨了那一下身子都没晃,听到林淮年的声音身子却有些抖。
但看着林父气急的样子也不敢再说话,只低着头跪在原地。
屋檐下的众人都在等林父的话。
林父低低咳了两声随后看着梁星凝问道。
“你这姑娘……我捧在手心里养了二十年的儿子跟着你去了西北,吃了多少苦你敢跟我这个做父亲的说吗?”
“带他走的时候你信誓旦旦说一定会好好对和他过日子,就是这么好好过的?”
“我儿子不争气,当初死乞白赖非要跟你去西北,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教好,但这不是你作践我儿子的理由!”
“回家这些天,他母亲一问到他在西北的日子他都避而不谈,他要是过得好他会怕我们知道吗?他就是怕我和他妈担心,你现在还敢腆着脸来我家门前?!”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