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2)

妈妈虽然也是时常联系,每个月会给他生活费,但一年也见不了几次,慢慢的感情就淡下来了,自然比不上相依为命、朝夕相处的爸爸在心里的分量重。

习隽野不是没心没肺的孩子,相反,父母离婚然给他心智早熟,比同龄的孩子更沉稳,这些年也把爸爸的辛苦看在眼里。

如今爸爸生病,还是这么严重的尿毒症,他怎么可能抛下亲人独自去外地上学?

这件事习隽野和习父僵持了很久,最后习父听到习隽野在咨询退学事宜后,开始用停药威胁。

“你如果真的敢退学去上班,我拒绝治疗!”习父固执地说,“也不会用你挣来的一分钱。”

习隽野脸色又沉又冷,“你不能这样,我走了谁照顾你?!”

“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习父说,“医生说的你也听到,我不是明天就要死了,以我现在的身体素质,至少还能活五六年个,我这么大个人了还需要你照顾?我这几年辛辛苦苦培养个大学生,到头来就是让你放弃学业去上班挣钱的?!”

习隽野有自己的坚持,习父也有自己的执念。

他们都是为了对方好,关系却降至冰点,无法沟通。

习隽野的压力挺大,高考都没让他这么烦心过,被习父偷偷买了一箱酒在房间里喝,一想到医生说找不到合适的肾源就只能活五六年的话,他的心就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擒住一样,又酸又痛,窒息又难受的喘不上气。

夏季的夜晚潮湿又沉闷,天空闪过惊雷,雷声滚滚而至,很快大雨冲刷着窗台,打湿了习隽野的书桌。

以往下雨习隽野都会关窗,今晚却没有,他喝着啤酒,看着漆黑的雨夜,头一次在这种夜晚盯着天上的闪电看。

一下下昼亮的白光撕破天空,犹如一个狰狞的破口,要沉静的城市毁灭。

习隽野维持着看天的姿势很久,直到脸上出现了小虫子爬过似的痒意才回过神,抬手一摸,居然是流下的眼泪。

他眨眨眼,眼睫湿润,更多的泪水从眼眶中流出。

习隽野愣住,他是个大男子主义的直男,接受到的理念是男儿有泪不轻弹,男生哭就和下跪一样,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情。

他赶紧用手擦了擦脸,可是手中的水渍越来越多,眼睛越来越湿,它们像是有自主意识一样流下,很快打湿了这个面庞。

习隽野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他的内心明明没有情绪波动,可是眼泪就是止不住,拿着易拉罐儿的手微微颤抖,偏偏倒倒地起身要拿纸巾擦脸。

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来电人是妈妈。

这个时间点是晚上十一点,习母从来没有在这个时间点上给他打过电话。

习隽野的眉心一跳,咽了咽唾沫,接通电话。

他没来得及开口,听到的是习母的哭声。

“妈?你怎么了?”习隽野的不安扩大了,太阳穴跳,心脏也开始加速。

“轰隆”震耳的雷声响彻天际,犹如恶魔在咆哮。

习母在那边哭了好一会儿才控制住情绪,哽咽着说:“儿子,妈妈现在在医院。”

习隽野现在听着“医院”二字就反射性的神经紧绷,“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好像染上艾/滋了……”习母崩溃的哭泣,声音带着强烈的颤意和惊惧。

闪电划破苍穹,骤然一瞬的光线照亮了习隽野惨白的脸。

习隽野冒雨赶到医院时,习母坐在椅子上还在哭,双眼又红又肿,看到儿子后更加绷不住, 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想去抱她,又顾忌着自己大概率染病的身体,只能强忍着和习隽野保持距离。

HIV的传播方式习隽野比习母更懂,他径直来到她的身边,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