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酲越说越激动,眼里的光影有些扭曲,双手紧握,竭力忍着体内要爆炸的激愤,“很可笑的是我没有,晚上在你给我道歉后、拿药后,我回到房间主动删除了照片。”
习隽野紧绷的神经一松,眼中闪过复杂。
夏以酲满脸是泪,脸颊长得通红,哭得可怜兮兮,明明很生气却给人一种无助的感觉,“我想着,只要你愿意和我好好相处,我们互不打扰,你对我保持善心,我自然不会干这种缺德事。”
“可是习隽野,我把你想错了,”夏以酲泣不成声,仿佛真的戳到伤心事,“就因为我是同性恋,你怀疑我的人格,就连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
“我们有什么错?”夏以酲颤声质问,“我们会对同性产生感情是我们的错吗?喜欢男人错了吗!就真的令人这么不齿吗?!”
最后的话几乎夏以酲撕心裂肺地喊出来的,他不仅仅是替自己发声,也是在质问习隽野这样对同性恋绝对抵触的群体。
为什么不可以喜欢同性?
为什么爱情只能存在于异性之中?
就因为异性繁衍后代,所以就要只接受异性的感情?
这不对,这才是不对的!
情感不应该拘泥于性别,或者说它不存在于“应该”,没有人可以给感情下定义。
在没有遇到心仪的人之前,它会静静地呆在心中的匣子里,静候拿着钥匙的人来开启。
感情是两颗心的失控,并且发现刚好可以打开对方的心锁,没有任何规则或者理由去限制开锁人的性别。
习隽野张了张嘴,嗓子如同被堵住一样说不出话来,或者说他回答不出来。
面对夏以酲的质问,他无言以对,理智很想回答错,可是感情让他无法说出口。
同性恋这个群体真的错了吗?
习隽野知道答案肯定是否定的,他们本身是没错的,可是随着人际发展、圈子扩大,不检点的作风和行为影响的不只是他们自己的圈子。
习隽野看着面前哭得狼狈的夏以酲,心口堵得慌,许是他见不得男孩子哭,又许是他自己也知道这份报告会给对方造成伤害。
总是,他从桌上抽了张纸,抬起手递给夏以酲,“别哭了,但这件事你不能怪我,我……”
“习隽野,”夏以酲抽噎着,眼神从未有过的厌恶,“我从搬到这里开始,哪一件导致我们关系更加恶劣的事情不是你做的?相比之下,我做过什么?”
习隽野顿住,手僵在半空。
“你才是最恶心的人。”夏以酲狠狠地剜了习隽野一眼,“习隽野,你真的很会侮辱人。”
说完,夏以酲回了房间,关门声音之大,震得门框作响。
屋内骤然安静下来,夜色浓重,不见月亮和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