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发展如何?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离他近一点吗?”
习隽野再次沉默了, 就在齐若哲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低声说:“没有我他会更好。”
“他有别人了?”
“没有,他在等我。”
齐若哲面色一喜:“那正好,你不也是在等他?现在你妈不插手你的这些事情了,你们可以顺理成章在一起啊。”
“怎么在一起?”习隽野收回视线,反问:“你让他和一个疯子交往?”
齐若哲蹙眉:“老习,你不是疯……”
“让他下辈子一直照顾一个神经病?”
“你不是疯子也不是精神病!”齐若哲站起来铿锵有力地反驳,“你只是因为压力过大导致的精神错乱,这不是你的问题,是外界的缘故。”
“所以呢?”
“……”齐若哲语塞。
“我看是精神科,病历上清楚写着精神病。” 习隽野的眼神平淡无波,“你觉得我这样残缺的人, 怎么样去爱夏以酲?”
齐若哲嘴唇紧抿, 病房内压抑又窒息的气氛让他喘不上气。
冷白的灯光落在他们的肩头,脸色一个比一个苍白。
许久,齐若哲打破这份凝滞,“可是你从未停止这份感情。”
“五年了你都没有放下他,”齐若哲问,“ 人生有多少个五年?”
半晌, 习隽野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随便了。”
习隽野身体状态迟迟恢复不了, 只能继续请假, 夏以酲的工作室设计完成,后面只需要监督工人装修就行了, 他有现场的监工的微信,每天都会让监工说一下装修的进度情况。
中途习隽野打听了一下夏以酲有没有去现场,监工说没有,表示已经好几天没有见过他了。
习隽野想到那晚夏以酲在自己怀里哭成泪人的样子, 心脏又开始不适,放下手机按了按眉心, 一抬头,看到夏以酲坐在面前,圆溜溜的眼睛瞪着他。
习隽野一怔。
“习隽野, 你那晚说的话究竟什么意思?什么叫配不上我了?除了你,还有谁能配得上我?!”
习隽野嘴唇动了动, 嗓子堵住似的说不出话。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他坐在心理咨询室里,夏以酲不可能凭空出现。
习隽野很清楚这是幻觉。
“你为什么这段时间不去装修现场?”夏以酲又生气又委屈,“你知不知道我在等你?我有多想你你知道吗?你为什么不主动找我?你真的不要我了吗?习隽野,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习隽野每次呼吸都带着颤抖和灼热,岩浆流过五脏六腑,剧烈的痛感令他眼眶湿润,他艰难握住夏以酲的手,“不是……我不是不要你,是不敢要……”
“咔哒”,休息室的门被打开。
与此同时, 眼前的人消失不见, 习隽野手中的温度骤然消失,掌心空落, 他堪堪回神,看向站在门口的心理医生。
没有夏以酲、没有交握的手掌。
休息室里只有一个自言自语说的话他。
赵西文看着习隽野失神的模样, 心里微沉, 神色自若地靠近, 给他倒了杯水,“距离你上次来已经过了大半年了。”
习隽野接过水, 眸光黯淡, 低低地嗯了一声,“工作忙,你这里太远了,懒得过来。”
这家心理咨询室是习隽野的主治医生推荐的, 在宁安市和南都市的中间,坐高铁三个小时。习隽野没去宁安市前被父母盯着定期来,到宁安市工作后一次也没来过了。
“你的状态不太好,”赵西文说,“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
习隽野:“我去医院复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