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觉得太突兀、指向型太明显,补充一句:“没有室友了?”
夏以酲哼笑一声,“想什么呢?我都买工作室了,还要什么室友啊?我房子是我自己的,当然我自己住了。这些年忙着拼事业,每天两点一线的,我倒是想请个保姆,太浪费了。”
习隽野嗯了一声,心情又好了几分,可想到重逢时和夏以酲并肩一起的唐元安,心情又降下去,“那……”
夏以酲:“嗯?什么?”
“……没什么。”习隽野低头吃面。
他们早已不是能互相打探隐私的关系了,分开五年,就算这期间有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交往也好、上床也罢,只要夏以酲幸福就行。
以夏以酲的条件,只要不适合自己在一起,和谁都会幸福的。
习隽野再次沉默,每一口面都吃得很珍惜。
“那你呢?”夏以酲没有追问,而是接着习隽野的话问下去,“怎么不在南都市,跑来宁安市了?”
习隽野:“这边工资高。”
“……”夏以酲眨眼。
“我要还房贷。”习隽野说。
夏以酲挑眉:“你也买房了?在哪儿?”
习隽野:“南都市。”
夏以酲不理解:“那你在这里住哪儿?”
习隽野:“租房。”
夏以酲:“……”
买了房子不住,跑到其他城市租房……这是什么操作?
虽然这里工资是高一些,但是买来的房子不住有什么意义?还给自己添加压力。
“那房子呢?”夏以酲问。
他想问那些花。
“空着的,”习隽野像是知道夏以酲想问什么,抬眸道,“那些花,齐若哲和沫沫会定期帮我打理。它们长得很好,和你走之前一样。”
明明是很平静的眼神,夏以酲的心跳却漏了一拍,低头吃面,掩盖无措。
习隽野吃得很快,连汤都喝干净,抽出纸巾擦了擦嘴,等着夏以酲吃完洗碗。
夏以酲自然不会让习隽野洗碗的,他的面条没吃完,端着两个碗进了厨房,让习隽野坐在沙发上,回屋用吹风机把习隽野的衣服吹干。
夏以酲是个很精致的人,自然会打扮屋子,精致的小物件儿摆在电视柜上,落地灯的光调至中档,让屋内处于柔和的氛围感中,落地窗前的榻榻米上放着单人的懒人沙发,旁边是一些台本稿子。
大雨落在屋檐噼里啪啦的,外面疾风骤雨,屋内平静温馨。
习隽野坐在沙发上听着房间里吹风机的声音,混杂着外面的雨声,内心前所未有的平和, 脑袋的疼痛头一次在没有吃药的情况下得到缓解,久违的困意涌上来。
夏以酲把习隽野的衣服吹干,出来看到沙发上躺着的人愣了愣,放轻脚步走过去。
习隽野躺在沙发上睡得很沉, 一半脸颊陷入柔软的靠枕里,一丝不苟的头发凌乱地垂在额间,没了严肃和正经, 看上去柔和些许,和大学时期的样子重叠。
他睡着时都眉心紧蹙,仿佛心里堆积着什么烦心事。
夏以酲抱着衬衫蹲在沙发边注视着男人,伸手抚上习隽野紧蹙的眉心, 一下下轻抹着,想把褶皱抚平。
他睡得太沉了,肉眼可见的疲惫和放松, 被夏以酲摸脸都不知道,呼吸均匀平缓。
夏以酲贪恋地看着习隽野的面容, 手指缓缓下移, 摸过山根和鼻梁,最后落在薄唇上。
“习隽野……”夏以酲喃喃地轻唤。
沙发上人没动,一点反应都没有。
夏以酲抿了抿唇,屏住呼吸凑过去,鼻尖挨上鼻尖,又小声喊了一句:“习隽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