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木木的。

段嘉彦这一下午尽盯着前排某个纤背薄颈的女孩看了,其余什么都没做,虽然他平时也什么都不做。

乔宋。

段嘉彦在心里默念着对方的名字。

是因为他爸爸姓乔,妈妈姓宋么?不然怎么会取这么个名字?

段嘉彦大概是很少听到有把父母两人的姓直接合在一起,就成一个名字的名字。

一般情况下,就算父母两人把姓氏合在一起,也会在给孩子命名时多添一两个字,相当于对这个孩子之后的人生表示祝福什么的,很少能遇见那么敷衍的。

乔宋,乔宋……

段嘉彦记得他以前有个朋友叫做程非,之所以取这么一名字是因为距离他出生的那会儿正值他父母闹离婚之际。

由于父母两人年纪都不算大,都不想彼此离婚之后身边有孩子作为拖累,他朋友的妈妈甚至在他七八个月大的时候,还去医院做过一次引产,不过由于那时他已经在他妈妈肚子里发育的足够健全,即使引产,也照样能活,所以引产手术还没开始,他妈妈就直接被医院劝回去了,毕竟生下来就意味着要承担风险,医院是不可能冒着杀人的风险做这场手术的。

最后没办法,他朋友的妈妈只有硬着头皮生下他,并且生他后不久,夫妻二人就火速去民政局离了婚,再也没联系了。

所以段嘉彦的这位朋友名字里的非,既不是非常快乐、非常勇敢的意思,也没有鹤立鸡群、希望他此后出类拔萃,屹立于同龄人群之上的祝福。

反正据程非本人说,他的这个“非”其实就是什么都不是的意思。

他父母希望他今后什么都不是,更不希望对方成年之后再来打扰他们这些父母。

段嘉彦记得自己当时听完对方讲的这个故事之后,心里顿感百感交集,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世上并非所有父母都深深爱着自己孩子,至少他朋友就是一个很好例子。

至于乔宋。

他的父母甚至连名字都不愿意为其赋之新的隐喻。

段嘉彦摇了摇头,觉得自己那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擅自揣测别人的家庭似乎也不好,兴许是他想多了,不过也但愿是他想多了……

那么想着,下课铃声也随之响了起来。

本堂课是今天最后一堂课。

段嘉彦听着耳边熙熙攘攘的散学声,一个“乔”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突然。

卫生委员起立,将今天要留下来打扫卫生的人员,依次按照名单顺序排列好,当然段嘉彦也在其中之列。

卫生委员眼看段嘉彦想走,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快步出现在段嘉彦面前并怒气汹汹的伸手将他捉住:“你跑什么!我今天下午跟你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哪知下一刻段嘉彦突变的目光便又狠又阴戾的投射在两人交叠的手腕之间,

“松手”段嘉彦的声音不怒自威,却偏偏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卫生委员也是一时情急才作出这样的举动,见状连忙把手忪开,又觉得被人驳了面子脸上很是羞恼:“你得瑟什么,真以为自己有个好爸就了不起了啊?你有本事,不靠你爸试试?要是没有你爸,你估计连楼下的实验班都进不去,就你成天这幅无所事事样,将来不去当个街溜子还真是可惜了,我才不”

和你一般见识,

可惜,卫生委员最后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面色已然沉下去的段嘉彦一手拎着脖领,直接扔了出去。

“有种你再说一遍。”段嘉彦漆黑的瞳眸泛着丝丝寒意。

伴随着“嘭”的一声巨响,卫生委员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随后重重摔在地上,引得周围一众吃瓜群众发出一声感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