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完全从云后显露出来，照亮院门外的那一条小路。

门外空无一人。

我垂眸将门重新关上。

我也说不清楚自己的失落什么，又在期盼什么。

明明现在的，才是我想要的。

之后一段时间，苏瑾慧没有再出现过。

江柏茂从一天念叨三遍，变成一天一遍，再到现在只会自己一个人，乖乖院子玩着苏瑾慧留给他的小玩具。

不吵也不闹。

他好像也隐隐意识到苏瑾慧的出现又消失意味着什么。

所以渐渐也不在吵着我要阿妈了。

春末的雨总没完没了。

淅淅沥沥像是少年人说不完的愁思一样，绵绵无期。

“爸爸，小茂难受……”

夜里，这几天一直恹恹的江柏茂突然喊住我。

他已经自己睡了，我忙着做手工活赚钱。

见他这些天都很乖，就没有将多余的心思放在江柏茂的身上。

我坐在桌前，向江柏茂招招手。

“过来，爸爸看看？小茂哪里难受？”

江柏茂乖乖走到我身边，爬到我身上，搂着我的脖子头贴上去蹭了蹭。

“头晕晕的，烫烫的很难受。”

江柏茂的手碰到我的脖子那一刻，我就察觉出了不对劲。

太烫了！

我忙将孩子抱起，戴上斗笠披上蓑衣，将孩子护在怀里就要出门。

我的动静吵醒了二叔。

“景尧，你这是要去哪？”

我见二叔醒了，一脸焦急说：“去村医家里，小茂发烧了，很烫。”

二叔披着大衣，一脸发愁。

“村医前天就去隔壁镇上走亲戚了，一直没有回来，这么晚了外面下着大雨，走山路不安全啊。”

像是应和二叔的话。

窗外闪电很配合的闪了两下。

第22章

映得外面整个天亮如白昼，随后一道惊天动地的巨雷响起。

二叔的消息就像这惊天巨雷一样，披在我的心头。

我伸手捂住江柏茂的耳朵。

看这怀里烧的迷迷糊糊，胖乎乎的脸蛋红得像年华娃娃的孩子，自责的眼都红了。

我怎么这么晚才发现啊。

“可小茂等不了，他浑身都发烫啊。”

“我小心一点，会没事的，你早些睡吧，我先走了。”

说完我抱着江柏茂一头扎进雨里。

二叔的担忧的叮嘱被我甩在身后。

大雨倾盆，伸手不见五指。

只偶尔轰鸣的闪电会点亮山里的夜路。

我抱着江柏茂，颠了颠。

拿脸贴着他烫红的脸蹭了蹭，小声哄道。

“小茂乖，不要睡好不好，爸爸带你去看医生，看完就不难受了。”

江柏茂努力睁开眼，伸出手搂进我的脖子，呼出的气灼得我心都在颤。

“小茂不想打针，爸爸，可以不打针吗？”

雨水顺着蓑衣往下滴水。

我沿着小路疾步走着。

“就痛一下下，小茂是男子汉，男子汉从来不怕打针的，最勇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