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凌厉的双眼变得浑浊。
眼底甚至带着些托付的哀伤。
苏瑾慧心冷到连烧白都暖不回来。
她梗得难受,恨不得将五年前,做出那样决定的自己扯出来打一顿。
喉咙动了动,半晌才吐出一句。
“二叔,我苏瑾慧发誓,以前那样的苦,我再不会叫景尧再吃一次!”
二叔连叹了三声好,才颤颤巍巍起身往自己房间走。
“今天天色太晚了,外面不安全,你就在这住一晚吧,别折腾了。”
她这话声音不算小,屋里哄孩子的我也听到了。
等到苏瑾慧将厨房收拾好,去找我时,他刚好将孩子哄睡。
月色沉凉如水。
苏瑾慧一身酒气从身后将人揽在怀里。
“景尧……”
江柏茂睡在小床上,苏瑾慧一把将我扑倒在床上。
炽热的唇贴上我温凉的脖颈。
我小声惊呼。
又怕吵醒刚哄好的江柏茂只转头眼含愠怒的瞪着苏瑾慧,压低声音。7
“你干什么?”
苏瑾慧还是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
她大手向下,从衣摆处探进去,去摸江景尧这些年一直操持家务照顾孩子、满是茧子的手。
一边用唇去亲他的唇角。
眼底的心疼如有实质。
可我看不到苏瑾慧的眼睛。
我只感觉到冒犯和不尊重。
“苏瑾慧,你、你是不是有病!”
挣开的手扬起,不小心扇在苏瑾慧的脸上,一声巨响叫两人都愣住了。
我握了握火辣辣的掌心,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苏瑾慧坐在床边,看我躺下,背对着她。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无措。
她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来和我相处。
情感上,苏瑾慧可以称得上迟钝,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靠近就伤害到江景尧,只能学着收敛周身的尖刺和锋芒。
第二天,几次三番在我面前吃了闭门羹的苏瑾慧开始和江柏茂套近乎。
我出门和邻居去买东西。
江柏茂被勒令不能出院子。
苏瑾慧看他百无聊赖,捡了屋里的废纸板就在院子里敲敲打打。
“你、你在做什么?”
江柏茂蹲在地上,远远看着苏瑾慧手里已有雏形的小风车问道。
苏瑾慧用木棍将最后一页风车页订上后递给江柏茂。
“风车,你试试,有风就会转。”
江柏茂不敢上前。
苏瑾慧是个军人,气质比其他女人要更有凌厉一些。
但苏瑾慧也不急。
就举着风车看着他,看他像个胆小的小动物一样一点点探头,走向自己。
然后如获至宝似得接过小风车。
江柏茂从小没有妈妈在身边。
又被同村的孩子嘲笑,所以胆子很小。
苏瑾慧看他这样,满是心疼,大手落在江柏茂的头上怜爱的揉了两把。
这感觉对江柏茂来说是陌生的。
爸爸的手很大很粗糙。
但这一只手却莫名给他一种很奇妙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