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素华看着一脸正经的模样哭笑不得。

“谁跟你说阿妈会害怕的？”

余柏茂看她一眼。

“爸爸说的，说阿妈其实胆子很小，要小茂在爸爸不在的时候像个男子汉一样保护妈妈，不能像以前一样动不动哭鼻子。”

“阿妈，你下次告诉阿爸，小茂已经不哭鼻子了。”

听到余柏茂的话，余素华心都软了。

摸摸余柏茂的脸，笑着说：“我们小茂是小男子汉，才不会哭鼻子。”

夜里，看着余柏茂小小一团缩在怀里，独自一人的孤独和不真实感终于被驱散了。

可之后一连半个月，都再没有成啸钧的消息传回来。

军属院的流言却越传越严重。

第29章

“又不是天灾抢险，怎么一个任务去了这么久？我家那个走前不是说这次任务很简单吗？”

“是啊，我家那个还说是成团长带他们去，肯定不出三天久能把偷猎者赶走，这都半个多月了，还不回来。”

“指导员也不说什么情况，别是出什么事儿了。”

“呸呸呸，快别乌鸦嘴！”

……

这些流言严重到余柏茂都听到过。

他有些迷茫，又无助的问余素华。

“阿妈，他们为什么这么说，爸爸不是最厉害的吗？为什么赶不走那些坏人，为什么还不回来？”

余素华只能抱着余柏茂小声安慰。

“就是因为爸爸很厉害，所以她们才对爸爸的期望更高，但是爸爸也是普通人，会流血，会累，也会痛，所以总会有一些意外发生。”

“但小茂要相信爸爸，他答应过我们会回来，就一定不会食言的。”

余柏茂一直因为成啸钧无所不能。

但余素华的话也不影响他崇拜自己的父亲，他点点头。

“我相信爸爸，他肯定不会食言的！”

余素华也说不明白，自己是在安慰余柏茂还是在说服自己。

罕见的，陕南的夏天下起了大雨。

轰隆的雷电声，每响一下，余素华的心就跟着收紧一下。

说不出的慌乱攀上心头。

一整天都频频出神。

这天夜里，哄睡余柏茂后，家里的房门被敲响了。

是指导员。

余素华连忙把门打开。

外面的雨还没有停，淅淅沥沥连绵不绝，像天破了一个大窟窿。

看到指导员，余素华连忙追问。

“指导员，你怎么来了，是啸钧回来了吗？”

指导员垂头看着余素华，一脸歉疚。

“抱歉，弟妹。”

指导员顿了顿才继续说。

“偷猎者已经全员抓获，所有人都平安回来，但在追捕过程中，成啸钧同志为救战友，替战友挡枪后，被一名极端份子拉着掉下山崖了。”

听到这话，余素华脑袋‘轰’的一声炸开。

身子一软，就要倒下。

被指导员眼疾手快的扶住。

可是她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只能看到指导员的嘴巴焦急的张合，像在说什么。

中枪之后掉下山崖。

不论哪一项都是要命的存在，两件事情落到同一个人身上，存活的几率更是微乎其微。

指导员将余素华扶到沙发上坐好。

又给她倒了一杯热说。

“你先冷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