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便是我缝好的衣服和鞋袜。
等一切收拾妥当,我便坐在床上,看了打包好的行李一整晚。
直至次日下午,成啸钧回来了。
当看到收拾好的行李,他心中不觉窝火,却还是压下了情绪。
我看着面无表情的男人,哽了一夜的喉咙让我有些说不出话。
成啸钧拎起行李:“谢谢。”
我僵硬地扯着嘴角:“……应该的。”
又是一阵磨人的沉默。
我们谁都没有提离婚。
我不知道成啸钧怎么能想的。
我只是细数自己三辈子的婚姻悲剧,决定切断自己的后路。
这时,外头传来集合的哨声。
成啸钧欲言又止,但终是什么都没说地走了。
我僵了几秒,下意识跑了出去。
我站在阳台上,视线追随着楼下那军绿色的背影,扶着栏杆的手一点点收紧。
他就这么走了,连一句道别都没有……
成啸钧走到院门口时,终是忍不住停下脚回过头。
他看到女人站在阳台,她双眼泛红,却不见半分挽留。
成啸钧垂着的手攥成拳,忍着腮帮子的酸涨,大步而去。
看到他背影彻底消失的那一秒,我的泪直直砸下来。
这一刻,我忽然发现自己的爱已如枯槁,甚至已经学不会怎样坦诚的爱人了……
很久以后,我才缓和过情绪。
我收拾了一番,去单位递交了辞职报告后就回家收拾行李。
阳光灼热。
我关门上锁,将钥匙放在窗台上。
这个家就像我们婚姻的一座无碑坟。
空有一段不算美好的回忆,却再也等不回它的主人。
因为这一世,我不愿再守着空壳过日子了。
我最后看了眼门上过年时,一起和成啸钧贴的‘福’字后,转身走了。
……
五年后,边防部队。
下训后,成啸钧又开始翻看余素华四年前寄来的唯一一封信。
而里头就寥寥几句问候,看不出一丝对他的思念。
参谋长端着搪瓷杯从他身后过,啜着茶感叹。
“你五年都不回去看你媳妇儿,难不成真不想她了?”
“做梦都想,想得快疯了。”
成啸钧飞快接了句,却又有些颓丧地垂下眉眼。
可他一想到五年前那晚从余素华嘴里听见的两个男人名字,他就想不通。
参谋长也不再卖关子,话锋一转。
“你原先的指导员来电话了,说你托他打听你媳妇的近况有消息了。”
“你媳妇在你走的那天就回老家了,听说这些年,家里门槛都让媒人踏破了。”
听到这话,成啸钧当即气炸了:“我俩还没离呢!”
参谋长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你一走就是五年,现在就算她要改嫁,组织也会给她批手续,省得你白白耽误人家。”
成啸钧顿时哑口无言。
他看着手里的信,烦躁地转了几圈后往首长办公室冲去。
成啸钧提交了休假申请,得到批准后直奔余素华的老家。
从火车到汽车,再到三轮和拖拉机,他愣是坐了五天四夜才到村口。
没想到刚进村,就碰上一群疯跑的小孩。
跑在最后的小男孩一个没注意,直接撞到成啸钧腿上,摔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