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1 / 3)

她真的填平了沟壑吗?还是?只?是?用?事业和成就筑起了一道更高的墙?她所?谓的“强大”, 在面对他时, 是?否依然不堪一击?他还会原谅她吗?

火车抵达云城。高原反应给了初到的她一个下马威, 头?痛、胸闷、呼吸急促。她没有停留太久,适应了一天?后,便又踏上了更艰难的旅程。

通往昆冈山脉深处的路, 没有火车,她先是?挤上了一辆破旧的长途客车,在颠簸得能把人五脏六腑都震移位的土路上摇晃了十几个小?时,抵达了一个地图上几乎找不到名字的边境小?镇-砾石镇。

这里距离岳颂今所?在的哨所?,还有最后,也是?最艰难的一段路,将近一百公里的盘山土路,海拔将从四千多急剧攀升至接近五千米,没有公共交通,只?有望不到头?的、沉默冰冷的巨大山峦。

许清颜在镇上打听?了一圈,根本没有去哨所?方向的常规车辆。几个当地司机一听?“鹰喙哨所?”,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要么开?出一个她无?法?承受的天?价,要么直接摆手?拒绝:“女娃子?去不得去不得!那路,鬼见愁!高海拔,要命嘞!”

许清颜在小?旅馆里辗转一夜,这里空气稀薄寒冷,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白?气,拉扯着隐隐作痛的肺。绝望像冰冷的雪水,一点点漫上心头?。难道千里跋涉,就要止步于此?一个近乎疯狂的念头?冒了出来:“走上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许清颜背着简单的行囊,踏上了那条“鬼见愁”的土路。起初几公里,靠着意志力还能支撑,但很快,稀薄的空气、剧烈的头?痛和沉重的双腿就给了她无?情的打击。

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心跳如擂鼓,眼前阵阵发黑。高原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四周是?死寂的荒凉,只?有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在耳边轰鸣。她意识到,这根本就是?自杀。别说一百公里,可能十公里都撑不到,她就会倒在这荒山野岭。

就在她筋疲力尽、几乎要瘫软在地时,身后传来了引擎的轰鸣声。

是?一辆大货车。许清颜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站在路边挥手?。

货车停了下来。驾驶室里坐着两个皮肤黝黑的男人。副驾的男人探出头?,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问:“去哪?”

“师傅,能捎我一段吗?我去鹰喙哨所?方向!” 许清颜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清晰有力,尽管因为缺氧而颤抖。

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鹰喙?远得很呐!上来吧!” 副驾的男人打开?了车门。

许清颜心中一喜,连忙道谢爬了上去。车内弥漫着浓重的烟味、汗味和一股说不清的机油味,让本就不适的她,有些阵阵干呕。

车子重新启动,在颠簸的路上摇晃前行。

起初,司机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问她从哪里来、去哨所?干嘛。

许清颜谨慎地回答是?去看望朋友。

但随着车子越开?越偏,路况越来越差,四周人烟绝迹,两个男人的话题开?始变得有些轻佻和下流,眼神?也时不时在她身上瞟。

“小?姑娘一个人跑这么远,胆子不小?啊?找什么朋友?情哥哥吧?”副驾的男人嘿嘿笑着,伸手?似乎想碰她的背包,还好她缩在后排,和前排的他们有些距离。

许清颜忍着不适,强作镇定,一边悄悄观察窗外地形,一边应付着:“是?亲戚,当兵的。” 她特意强调了“当兵的”,希望对方能有所?顾忌。

但对方显然并不在意,嘴里更加不干不净:“当兵的?一年也见不到个女人,憋坏了吧?嘿嘿……”

许清颜知道不能再待下去了!就在车子驶过一个相对平缓、旁边有块巨大岩石的弯道时。她大声喊道:“哎!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