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扫过去,就让涂老爷子后面更难听?的咒骂生生噎了回去,只剩下压抑的喘息和咳嗽。
岳岚将目光转向岳颂今:“回来了就好。你爷爷年纪大了,高血压是老毛病,这?次有?点凶险,需要静养。你既然回来了,就多陪陪他,顺着他点,别再惹他生气。” 她的话语里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直接下达了指令。“伟杰,你熬了一夜了,我们先去休息室眯会儿,这?里有?颂今看?着。”
涂伟杰看?了看?病床上?闭目喘息但明显怒气未消的父亲,最后看?了一眼沉默伫立的儿子,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点了点头,没再多说,和岳岚一起走出了病房。
门轻轻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嘈杂,却让病房内的气氛更加凝滞。
只剩下两个人。仪器的滴答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岳颂今站在床边,看?着这?个血缘上?的祖父,心中没有?半分怜悯,只有?冰冷的麻木和一丝荒谬的疲惫。他连辩解或争吵的欲望都没有?了,他拉开椅子,淡淡地说了句:“您好好养病。”
涂老爷子哼了一声,躺在床上?。
这?时,护士拿着病历夹进?来例行查房,不小心碰掉了床头柜上的一叠检查报告。
岳颂今弯腰去捡,目光扫过最上?面一张的结论,几个触目惊心的医学术语印入眼帘,远超“高血压”的范畴,而是一个重症晚期。
原来如此。只因涂老爷子大字不识,所以他们就明晃晃的将检查单放在床头,所谓的“被?他气病”,不过是个拙劣的借口。
涂老爷子早已病入膏肓,他们却选择瞒着他,直到需要“道?德绑架”他回来时,才用“气病”的名义召唤他,甚至在他回来后,涂老爷子依然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他。
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身心俱疲的沉重感瞬间攫住了他。不是为了涂老爷子的病情,而是为了这?虚伪凉薄、充满算计利用的“亲情”。他默默将报告放回床头柜,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出了病房,无?视身后涂老爷子断续的骂声。
医院的消毒水气味令人窒息。他走到消防通道?,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掏出一支烟点燃,尼古丁也?无?法驱散心头的冰冷和疲惫。他拿出手机,屏幕上?许清颜在画室里专注的侧影,像一道?微弱却温暖的光。
电话拨通,响了几声就被?接起。
“颂今?” 许清颜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这?么早?出什么事了吗?”她的声音带着关切。
岳颂今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颜颜,家里有?点事。” 他顿了顿,省略了那些?不堪的辱骂和令人心寒的重病隐瞒,只挑最简略的事实,“我可能要在这?边待几天处理一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他能想象她微微蹙起眉头的样子。“严重吗?你…还好吗?” 她的声音里是纯粹的担忧。
“还好。” 岳颂今的声音低沉了下去,那刻意维持的平静终于泄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倦意,“是我爷爷,他生病了。”
“涂爷爷…严重吗?”许清颜的脑海出浮现出当年那个骂骂咧咧、大嗓子的老头形象,也?就是得益于他,才让他大过年顶着巴掌印,来到她的身边,“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不用。” 岳颂今几乎是立刻回答,他不想让她卷入丝毫这?边的泥沼,“我尽快回去。”
“嗯,我等你。” 许清颜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安定的力量。
许清颜心思细腻,她捕捉到了他话语里深藏的痛苦和无?助。她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她能想象那个家,那个岳颂今一直想逃离的家,此刻带给他的压力有?多大。
“颜颜……”他声音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依恋和柔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