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地道:“燕塞皇帝的病我确实知道,下毒之人也是无意中知晓,却不知与今日回虎城制药之人竟属同一人,我才将消息放给燕塞公主,因为我知道她必会留住冷雁和苍束。我带你来并非是为了燕塞皇帝的病,而是要引一人现身。”
师孟微微一愣,竟不知他胸有另计,想起白日里自己那无名的恼意,不觉在心中默默暗骂了几句。她柔情似水一笑,握住他的大手,什么也不再多问的合上了双眸,安稳地睡觉。
贺云扬一双墨眸深深视之,不禁想起初见她时的情景,冷峻的面庞更是温柔满溢,许多事情他已不再去想,她在,他一颗心从未如此安稳过。
许久之后,一股阴森森的冷风在耳旁吹起,师孟惊醒过来,睁眼却看见贺云扬不在身边,她起身望了一眼,诺大的房间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三哥。”她喊了一声,却觉自己的声音在寂静的房内显得格外恐怖和阴气,余光突然瞥见一扇窗户外飘过一个人影,“三哥?”她朝那人影喊了一句,可无人回答,她随即下了床。
打开门,一丝丝凉风从勃间钻进,吹起发带,外面天际已是云薄日,那走廊尽头的人影忽而一闪而过,她起了疑心,抬脚跟了上去,却在跟到走廊尽头时那人影消失无踪,面前只剩下廊下的灯笼摇曳。
她转身回房间,却见面前的长廊走来一身穿软甲的巡夜士兵,提着灯笼,径直走来。即使在天际还未亮开下,她还是一眼认了出来,那是百里竹!
“又见面了。”百里竹冲她冷笑一声,甩掉灯笼,一手抽出了腰后的弯刀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师孟还未来得及做任何反应,只听一声凌厉的利器声作响,一把匕首从身后擦肩而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刺进百里竹的胸口,他身上的软甲几乎没有任何作用的被匕首刺穿,他显然没有料到这个意外,被这柄锋利的匕首直刺胸前,顿时闷声一喊,可他下一刻狂叫一声,举刀急冲而去。
“鱼儿!”
听到贺云扬地喊声,师孟下意识地一个转身逃离,而从她身后出现的贺云扬风一般闪了过来,一手将她抱起,侧身一脚将百里竹踢飞了出去。
百里竹毫无反抗之力地撞在廊柱上,手里的弯刀掉落在地,“贺云扬?!”他神色大变,一把拔出胸前匕首,忍着巨痛转身便逃,可就在他转身时,一只利箭冲破夜色而来,准确无误地射中他的大腿,他惨叫了一声,跪倒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
闻讯而来的巡夜禁军赶到,见到此场面后,一人上前将百里竹腿上的长箭利落地抽了出来,不顾他凄惨的叫声,再次将他拽起,逼着他跪在地上。
师孟整个腰身都被贺云扬死死抱住,心脏飞快地跳动着,她察觉到贺云扬的身躯紧绷着,一丝丝令人畏惧的愤怒和寒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百里竹吐了一口血出来,嘴角抽动着,仇视般瞪着贺云扬,整张脸紫青紫青,伤口处不断的冒血出来,“原来你早料到我会出现。”
紧随而来的钦慕兮带着一队士兵大步而来,威严呵斥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见到公主训斥,巡夜禁军立即跪了下去。
钦慕兮走到百里竹身旁,在见他一刹间,脸色大变,眼中闪过愤怒和不可置信,“百里竹!你放肆!居然敢潜进我皇宫刺杀贵客!”
百里竹冷笑一声,“你燕塞皇宫还用偷偷进来吗?公主,我家大王让我来给您问安。”
钦慕兮怒视着他,一字一句地道:“你敢威胁我?”
百里竹道:“是又如何?燕塞皇帝不过一个病秧子,你一个女人能有什么用,若不是我家大王有意,你一个小国能撑到今日吗?”语罢,他转向贺云扬道:“这可是个杀过无数人的贵客,你以为你找到了靠山,却不知在人家眼里,你连个屁都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