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只有半人高的书架前观看,一列列地浏览一遍。书架上搁置着一尘不染的竹简,有些柜子放了些未装订的纸张,她仔细一看,发现纸张上纹路稠密,很白净却不是很光滑,好像是宣纸。她转身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忽而看见有一个柜子的竹简是横着放的,这房间所有的竹简和书都是竖着搁置,所以咋一眼看着有些格外不一样。她走过去伸手要拿,却发现这竹简像是镶嵌在板上的,稍一用力,意外地将它转了一下,只听脚下传来声响,低头一看,地板上竟打开了一个口子,里面放置了一个木盒。师孟望着这个盒子良久,才蹲下去将它打开,拿出了一条绢帛,只见里面写着“皇僵持,诏书难改,吾以命黔军钳制太子部下,镇压御林军,接管梵城,直至新帝即位”。

念及此,鱼师孟心头一惊,此处作“即位”,莫不是有篡位之意?自古以来谁人会有如此大的军权?正当她思索不解时,门外传来了人的脚步声,她下意识地将绢帛收进袖中,合上木盒,转动竹简,转身离开,却在走到大门时,外面说话的人人停下了脚步。她赶紧驻足,不多出一分动作,只一会,外面那人似乎走了,她不放心地认真听了一会才轻手轻脚开门走出去,转身把门合上。

谁知道一回头面前凭空冒出一个人来,她吓得不轻,一手紧紧拽住这人的衣袖才不至于往后跌去。这一看,不禁呼吸一紧,因为此刻她正仰着头看着面前的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这人身材非常高大,一身的阳刚之气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可他一双眸子却蕴藏着锐利和威慑,冷冽如冬,只看一眼,恍若坠入深渊。

黑衣男子眉头微蹙,见这女子双眼布满惊吓,却又目不斜视地盯着自己,不禁扭头看着她抓着自己臂袖的手,指骨泛红,面色不悦而冷漠地道:“拿开。”

“对不起。”鱼师孟反应过来,急忙松了手,往后退了几步。

他似乎毫不愿意接受道歉,冷语道:“国公府什么时候教出这么没礼数的丫头,专做偷人墙脚的勾当。”

鱼师孟想起刚才因为他而窘迫的模样,又见此人言辞犀利,不禁低头一笑,道:“行事若光明磊落,何妨他人偷听了去?”

黑衣男子微眯了双眸盯着她,那凌厉之色似要将她吞噬,他还从未见过如此伶牙俐齿的女子,不禁上前一步逼得她退到了墙角,语气冰冷而危险地道:“你想找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