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黎将针灸包拿来后,师孟快速而熟练地抽出针来下在他中府、俞府、太渊等穴来刺激他的气息。
三刻不到,蓝衣男子胸口剧烈的起伏慢慢地平缓了下来,只是还张着嘴长而缓地吸着气。
“哎呀,真是神了。”在一旁看热闹的人们看得目瞪口呆,连连惊叹着摇头。
师孟再次按着他结实的双肩,望着他的那双魅惑无比的琥珀双眸道:“听得到我说话吗?”
蓝衣男子缓缓地抬眸,一双灵动闪烁的眸子撞进他眼中,素洁得如霜下骤然盛开的寒梅,惊艳了俗世,“女人?”他暗想着,只是将她看在眼里。
师孟道:“还是尽快进城替他寻个大夫拿几副药去喝。”
壮汉正要说话时忽觉手腕被人一按,连忙道:“在下姓百里,单字竹,方才听说你要进城,能否顺路载我们一程?多少钱都可以,拜托了。”
师孟本欲要走,忽然听到他这个请求,一时间犹豫了一丝,看向老黎,老黎却道:“公子决定吧。”
“那便走吧。”师孟说道。
为了让蓝衣男子休息,师孟坐到了老黎身边去,道:“老黎,等会进了城,麻烦你送他去看了大夫再走,我可以多付钱。”
老黎一笑,“多大点事,举手之劳罢了,不过这儿是境外,都在打仗乱的很,你一个人还是得多注意安全。”
师孟道:“我会小心的。”
本以为这一趟会很顺利进城,不成想马车走了一个时辰不到,倒叫暴雨先行了,师孟只能回到车厢避雨,那蓝衣男子似乎在熟睡,脸色苍白如画,一句话也不曾说,倒是那壮汉百里竹常常用一双阴冷的眼睛盯着师孟,让她极其不舒服。
“如何称呼?”气氛怪了半晌百里竹突然开口询问。
师孟道:“我姓于。”
“姓于?哪个于?”百里竹几乎是脱口而出,那眼底尽是惊疑。
师孟道:“于是乎。”
百里竹道:“敢问全名是何?他日好回报。”
师孟淡淡一笑,“名字与皮囊一般无二,不甚重要,既是萍水相逢,过后相忘便好。”
百里竹道:“于公子来燕塞城是来做什么?你是大夫来这治病吗?这儿大小战役颇多,你一个人,看上去文弱的很,不怕?”
“我是来探亲的。”师孟答道,心里却在想这人为何总是追问自己是否大夫?不觉也起了防备之心。
百里竹却不相信地道:“探亲?探的哪家亲?”
那熟睡的蓝衣男子忽而睁了睁眼,轻咳了一声,百里竹立马不再多问,正襟危坐。
师孟见他醒了,伸了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有丝冰凉,没有发热便最好。
“我叫风初寒。”他自报姓名,唇角含笑望向师孟,那微微上翘的眼尾愈发显得魅惑,而他的声音低沉浑厚,似醇香浓郁美酒,令人沉醉其中。
师孟微微颔首,却不想他拉过她的手去在手心写下自己的名字,正在这时,车厢忽然向一侧猛地倾斜,将她摔了出去,幸而风初寒敏捷地将她稳稳揽住,才不至于让她摔出去。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沉醉了夜色。
车厢倾了一半便停下了,原来是一个车轱辘不知怎么脱落了,才有了这么惊险一刻。
眼下大雨不减,四人只得冒雨躲进路旁的一个破屋子里。四壁虽然残缺,可是屋顶还很完好,不至于偏缝屋漏。
老黎看了一眼外头渐渐入黑的夜,对师孟道:“看这雨估计得下到明天早上了。”语罢,他摸了摸自己的怀里,发现火折子不见了,便道:“我去拿火折子,大家都淋湿了,生了火先把衣服烤烤。”
“好,你小心些。”师孟交待了一句。
“你们干什么?!”老黎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