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扬眉目微动,道:“稍早前有人来报说是军中服苦役的犯人起了冲突,打死了其中一个犯人。”

祁道:“打死个犯人?这种事还要三哥来知道吗?”

兵部尚书道:“犯人之间经常会有冲突,打死人也是常见的,确实不是什么大事。”

白乐瑶道:“乐瑶听说被发配军中服役的都是穷凶极恶之人,此类人关在一处,确实会滋生事端。”

师孟知道古代犯了罪的人不是砍头就是被流放到某地服苦役,不过这种小事都要报给他知道,恐怕不是他亲力亲为的作风,便问道:“有什么原因吗?”

贺云扬道:“原因本将军不知道,不过那个打死人的犯人本将军倒颇有印象。”

果然,师孟不禁一笑,“一个犯人能被大将军留意,看来不是普通人。”

贺云扬摇摇头,“这人下盘稳扎,像是习武之人,营中不少犯人,甚至一家老小都有,这人倒是有位发妻,日间什么活都揽在身上,夜间却不睡一屋,即使是冰天雪地的也是蜷缩在屋外,平日里只会闷头做事,少有动静,如此怪异,本将军才留了心。”

这一说来,确实是叫人感觉奇怪。

在白乐瑶心里,贺云扬一直是个性情冷傲之人,从不与他人多言,即使与她谈话也只是只言片语的回答,所以见他第一次说这么多时,不禁有些怔了怔,道:“莫不是他妻子跟着他受了难,心里怨恨他?”

贺云扬道:“不知。”

师孟也觉得甚是有趣,忽然想起一个故事来,便问道:“他们二人起初发放到你营中便登记的是夫妻?”

贺云扬点了点头,见她若有所思,便道:“你在想什么?”

师孟回忆了一番,便道:“我以前听过这么一个故事,说的是一个打仗的将军因为被同行嫉妒陷害而死,他的妻儿也因为他被流放至军中服役。这位将军有一位副将,对他极是忠心,便自行跟随将军的妻儿去军中服役。白天就干所有的事,晚上也是老老实实地守在门外,因为那位将军的妻子生的美貌,有不少的囚犯垂涎不已,可是那位副将生得虎背熊腰,也有一身的武艺,每次都将上前来滋事的人打得跪地求饶,久而久之,便没有人敢去惹他们了。后来,刑期一到,那位将军的儿子也长大成人了,可是那位副将却老了,最后只是朝那对母子跪拜告辞离去了。”

贺云扬听得入神,久久沉思不语。

兵部尚书道:“三小姐是说此事就如当下?”

师孟道:“闻之甚像。”

兵部尚书道:“若真如此,实乃忠勇。”

师孟不禁伤感一笑,道:“这人穷尽一生年华只为报知遇之恩,如此赤子之心,当今世上又有几人呢?”

“我看三小姐亦是一位豪情之人,否则也不会有如此共鸣。”兵部尚书赞赏地看着她。

贺云扬唇角一挑,看向荀毅道:“让人去查查他的身世。”

“是。”荀毅点头。

这时,忽听门外道:“勖王爷勖王妃到!”

第六十一章暴雨梨花掌心泪

“勖王爷,勖王妃到!”

平常得再没有的通传声听在师孟的耳内却异常刺耳,在座的人除了贺云扬外全都起身迎接。

祁最先迎上前去道:“王爷怎么不让人通传,我应该前去正门迎接的。”

李彦歆温和一笑,“不碍事,本王也不愿惊动太多人。”语罢,抬了抬手,陆久安上去将一礼盒呈给祁。

李彦歆道:“这是恭贺你承袭爵位,亦是你的生辰礼物。”

祁开心地道:“多谢王爷,王爷与王妃快请入座。”

“鱼妹妹。”柳烟见到师孟后,劲直朝她走了过去,依旧亲热地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