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在位一天,他无论如何都不会与我母国为敌。”

“李崇明,杀了,老……将军……”

夜凉如水,月挂星高,昏暗烛光闪烁,隐隐有消弱灭去之势。师孟从不断覆盖闪现的噩梦中惊醒,心跳如雷。

她侧过身来,脑海里依旧回想着那些从他们口中说过的话语,躺了一会儿才发现身上溢出了少许的凉汗。她望着地上那摇曳不止的烛影,毫无预兆的,滚烫的泪水顺着鼻梁骨滑落,浸湿了鬓角。哪有什么明君忠臣,有的只是兔死狗烹,下一次会是谁?父亲?祁国公?还是贺云扬?白天的那场,已经闹大了,也许茅舟早就察觉不对才让她和祁进那藏着那男子的专用厢房,也许上次茅舟受伤就是为了追查贺老将军的死因,那贺云扬知道这一切吗?

想到这,师孟拖着有些疲倦而沉重的身子起了起,双手环抱着膝盖,将头埋在怀里。她觉得贺云扬应该是不知道的,否则按照他对他父亲的心结,绝对不会忠心李崇明。若是贺云扬知晓了这一切,又当如何?起事为父报仇吗?想到贺云扬那孤冷立于高处的身影,师孟心疼得难受,心疼得忍不住低声哭泣。

三天后,太阳很白,白得令人不想睁眼。

短短的三天内发生了许多事情,围攻事件的那名“逃犯”被御林军一路拖进了皇宫。

宫中传出勖王李彦歆在御书房与皇帝大吵了一架,一向感情深厚的兄弟间起了嫌隙,只是谈到此事,却没有一个人说得出来他们为了什么吵架,有人说是因为整编军队不顺,有人说是因为两兄弟政见不和,更有人说是因为争一个女人,总之三人成虎之事,越传越离谱。

第一酒楼的东家茅舟,自从御林军围攻酒楼事件之后,连伤都来不及养,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前线不断传来军报,大军在大将军贺云扬的带领下,切断了云国、大尤、楼阙三国后备军需,正与之正面交锋,而大军主将突然变成了在百姓心中一直认为还在梵城的贺云扬后,又一次在全国上下炸开了锅。待到有远见、稍有见识的人想通后,个个无不恍然大悟,拍手叫绝。

而师孟却连续三天都做着不同的噩梦,她梦见了许多人,包括自己从小到人的亲人,包括有一些连她自己都印象模糊的过客,他们每个人都对她说着那个男人说的那句话,如催命符咒。

三天后的今天,太阳很白,白得令人不想睁眼。

满渭卿在得到下人的通报后,急匆匆地赶至前厅,自从鱼可漪入了宫成了淑媛娘娘,她便得到了自由,只是凌厉之势不盛从前,较与往昔沉默了不少。

她刚来到前厅,便看见祁国公背负着双手在大厅内焦急地踱来踱去,徐茂在旁劝也劝不动。

“夫人。”

忽听徐茂叫了人,祁元盛抬头就看见满渭卿来了,他想着心头的要紧事,也顾不得讲什么礼数了,喊着一声“嫂夫人”就迎了上去,“哎呀嫂夫人,你可得帮帮我啊!”祁元盛对着满渭卿急得是好一阵拍自己的手背。

“国公这是怎么了?不着急,你慢慢说,只要我帮得上的,一定不推辞。”满渭卿说完,朝徐茂招了招手,“去换些新茶来……”

她还未说完就被祁元盛急忙打断,“不用不用,我如今也是寝食难安,哪里还有闲情品茶,我儿子嫂夫人是知道的,那犟脾气一上来谁也不听劝,以前大将军在京时,还能管制他,如今倒好,伤养好了,饭也不吃觉也不睡,眼下就连房间都被他反锁了,真是急死我也!”

满渭卿听了,脸上也现出担忧的神色来,道:“祁那孩子一向活泼,这是怎么了?”

“我要是知道发生了何事也不会来找嫂夫人了,那臭小子呀一个劲地嚷着要见你家师孟,我这才赶了过来,还请嫂夫人帮帮忙,让世侄女随我回府一趟,多谢,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