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鱼孝凡不忍地出声劝了劝。
鱼中谋忍了忍心中的怒火,缓和了一下语气道:“你是要把这个家闹翻了才肯罢休吗?给我回去。”说完,走向师孟,查看了她手上已经包扎好的伤口,担心地道:“没事吧?”
“只是些皮外伤。”师孟答道。
鱼孝凡见鱼可漪倔在那儿,丝毫不听父亲的劝阻,便上前拽着她走,却被她再次推开,他立马冷着脸道:“你闹够了没有?!”
鱼可漪被他这么一喝斥,起初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一直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哥哥,之后她看了一眼鱼师孟,泛滥成河的泪水止不住地掉,她抽泣着抬手擦掉眼泪,拼命不让自己哭出来,她指着师孟道:“你今天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死在这里,做鬼也不放过你!”
鱼中谋转身道:“说法?你闹成这样还想要个说法?”
鱼可漪道:“女儿就是要杀了她!不杀了她女儿就死在这里!爹爹难道就没有一丝疑虑吗?勖王那般对她,几次为她舍了性命,可她呢?她连正眼都不瞧,女儿还当她是傻了呆了,原来是看上了将军夫人的位置!”
“你混账!”鱼中谋怒目圆瞪,“你还有良心吗?为父为了撮合你与大将军而费了多少心思你不难道会不知道?难道你要为父冲到宫中逼着皇上赐婚?难道你要为父冲到将军府逼着大将军娶你吗?”鱼中谋激动之余伤心不已地咳嗽起来,咳得满脸通红。
“父亲。”鱼孝凡连忙上前扶着鱼中谋,抬手轻拍他的背给他顺气。
鱼可漪见父亲气成这样,心中也是十分不忍,她何曾不知道贺云扬对她根本就没兴趣,就算贺云扬日后娶了别人那也是她命该如此,可是,这个人绝对不能是鱼师孟,这个曾一度被她踩在脚底下苟且偷生的下贱胚子,她绝对不能容忍她站在贺云扬身边,绝对不能!于是,她心中那点本来就微末的敬畏之心荡然无存,她盯着鱼中谋道:“父亲,她嫁进将军府的那天也就是女儿的死期!”
“你!你简直是大逆不道!”鱼中谋气得胸口如绞,可他这个女儿已经着了魔,完全不顾他的身体,转身就走。
“你站住。”一直没有说话的鱼师孟突然开口,缓缓起身,目光平静地看向鱼可漪,一字一句地道:“他未娶,我未嫁,当是良媒,亦非一厢情愿,有何不可?”
鱼可漪站在门口处,听到此话,顿时握紧了双拳,浑身发抖。
师孟继续说道:“以后不论我是进王府或是将军府,都能给鱼氏一族带来无上荣耀,那你呢?你又有何作用?无非就是府里娇蛮横无理大小姐,到了那个时候你觉得你的死有多大用处?不过就是为你哭上一遭罢了,所谓亲者痛仇者快,你死了也不能阻碍我,反倒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就算死了也只会落得一个不孝的名头,我说的可有一句错?”
这一番攻势凌厉之话,说的寒意彻骨,直刺人心,绝情冷血,可却是最有效的,这些鱼中谋和鱼孝凡都懂,所以父子俩也只能是冷着脸默同。
“我恨你们!”鱼可漪撕心裂肺地朝他们大吼了一声,伤心欲绝地哭着跑了。
师孟闭眼垂了垂头,这大概是她这辈子说的最狠心的话了。
鱼孝凡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向师孟,抬了她的双手看了几眼,担心地道:“这几天小心些,别碰着水了,我会让人加强对这边的巡视。”
师孟道:“罢了,她不会再做出冲动之事来的。”
“还好没有出事,否则我……”鱼孝凡说到这便没有说下去了,愧疚之意爬满了眉头。
师孟微微摇头,“很晚了,父亲和大哥早些回去歇着吧。”
鱼中谋对邬孝道:“你不必当值了,日夜守着三小姐便是。”
他这话,等同于把邬孝给了师孟做贴身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