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动静,只是嘴唇乌黑,双目空洞,丝毫不畏惧脚下徐徐燃起的大火。

在这火堆的四周围了一小队红衣男人,每人手里拿着一根长棍,衣服胸前刻了一个‘衙’字,应该是府衙的差人。在他们周围还站了一大堆围观行刑的百姓,他们看着那个女人的神情,透着厌恶、可恨,没有一丝同情,有的甚至开始指着她破口大骂,骂她荡妇,骂她与人苟合被人发现竟然杀死了那目击者全家大小,骂她死了之后要下地狱受剥皮油炸之罪。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尖锐的声音在这时响起,数人的目光同时望过去,只见一个身着青衣的女子脸色铁青,浑身发抖地往火堆冲去。

鱼师孟目睹这让人头皮发麻的一幕,一丝丝凉意从脚底升起,她抖着双唇尖叫着要冲进去,却被一个衙差一把抓住,“干什么!没看见这里在行刑吗?!”

“行刑?她犯了什么罪你们要烧死她?”

“杀人,全家老小六条人命!”衙差面无表情地将她一把推开。

鱼师孟站立不稳地摔在地上,她看着大火越烧越旺,眼看就要淹没那个女人,她一咬牙爬起来一把揪住衙差的衣服,“你们瞎了眼吗?那是个孕妇啊!就算她杀了人,可她孩子是无辜的,你们凭什么要烧死她,你们凭哪条律法要烧死她!她一个孕妇,有能力杀死六个人吗!”

衙差被她这么尖厉地质问着,再加上那已经认罪的女人此刻却突然在上面无声地叫了起来,全身都在挣扎,他立刻感到威严受了挑战,狠狠地将鱼师孟再一次甩开,“滚开!休要缠闹!”

鱼师孟完全没有招架的能力,一下子被甩了出去,跌倒在一人的脚旁,手臂重重地摔在地上,疼得她没出息地泛出眼泪来。一双有力的手在这时将她扶了起来。她忍痛抬头一看。这一看,呼吸骤停,如五雷轰顶般僵住,因为面前的这个人居然是骆青!

“骆青?!你,你怎么也在这里?!”鱼师孟顾不得手臂的疼痛,一把抓着他,“你怎么在这里?”

“三小姐。”他开口,叫出的却是一个陌生的称呼。

可鱼师孟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分寸,犹如疯癫,她抓着他的手臂,哭着道:“你快想办法让他们停下来,那是个孕妇啊,就算她杀了人,可孩子是无辜的,死刑是不能用在孕妇身上的!”她歇斯底里般拉扯着他,六神无主,可她的善心还未得到任何帮助,那柴堆上已经传来凄厉地惨叫声。她听到这惨叫声瞬间被大火吞噬,便如木偶般垂下了手,目光呆滞地回头看。那柴堆已经是熊熊烈火,什么都看不到了,而那些围观的百姓,竟然一个个露出泄愤的神色。她抖着手,无力地揪着呼吸不过来的心口,终于,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意识。

李彦歆坐在蒲垫上低头饮着热茶,玉秋和邬孝紧张地跪在一旁,大气不敢出一声,玉秋心里着急,时不时偷偷地用余光去看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鱼师孟。玉秋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当朝勖王李彦歆。这位王爷是当朝皇帝的亲弟弟,年龄虽差了十岁有余,却因与皇帝是一母所生,地位极其尊贵,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更让玉秋有一丝窃喜的是,她家小姐一心倾慕这位王爷,眼下竟迎来了这样的缘分。

李彦歆此时抬头看向床上的鱼师孟,见她虽昏迷着,可额头上却在不停地冒着汗水,眉头紧皱,面色苍白。他心里不禁生出一丝疑惑来,因为在这之前他一直以为她是个哑巴,因为她从来没有开口说话,她父亲也说过她不会说话,如今真是云里雾里了,况且刚才她明明是把他认成另外的人了,其她人这样他不觉得有什么,可她,真是不明白。李彦歆想到这里,又想起她好几次战战兢兢地将一个亲绣的荷包递到他面前,甚至连头都不敢抬。这样胆小不起眼的人他心里是不在意的,可她毕竟有一个国公父亲,礼节还是不能疏忽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