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歆又道:“今日之事想必鱼国公也知晓了,你将这枚钢针送到他手里,让他留意一下。”

陆久安道:“王爷是怀疑此事与鱼府有关?”

李彦歆沉吟不语,这只是他的直觉而已。

陆久安低眉垂眼看地,脸上有些不安的神色,张了张嘴又不知该不该说。

李彦歆看了他一眼,顿了顿,道:“你想说什么?”

陆久安仍旧低着眉头道:“王爷刚担任枢密使官,分管两军军权,可这么久过去了,王爷只接到一份军事事务清单,这眼下闵山之行正是树立威望之时,却出了今日之事,是否……”

“你在想什么本王都知道。”李彦歆打断他的猜测,“这些本王想过,不过只是一想而过,贺云扬军功累累,说到底也从未有过恃功凌君之举,他虽性子孤傲,却也是个身正心清之人,不会把本王当成异己铲除。”

陆久安道:“是属下小人之心了。”

李彦歆微微一笑道:“你先去吧。”

“是。”陆久安点点头,转身离去。

陆久安来到鱼府时,正好碰到鱼中谋和徐茂出门,他赶紧走上去行礼道:“见过鱼国公。”

“陆大人?”鱼中谋见到他有些意外,忙抬了抬手,“陆大人怎么来了?”

陆久安将包好的钢针递给鱼中谋,并把王爷话大致说了一遍,问道:“王爷还让属下问问三小姐的伤势如何?”

鱼中谋感激地道:“小女受的伤并不严重,眼下已经服了药睡下了,此次多谢王爷救命之恩,鱼某铭记于心。”

陆久安点点头,行礼告退了。

鱼中谋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那如鹰般的双眼顿时隐含怒意,愤然转身。

“大人。”徐茂一把拉住他,神情严肃地道:“大人要做什么?”

鱼中谋怒道:“这不是摆明的事吗?!”

徐茂道:“大人忘记刚才陆久安说的话了,此事若是与夫人有关,大人此时过去兴师问罪岂不是打草惊蛇了。”

“哎!”鱼中谋怒火中烧的一甩长袖,“当初就该立即杀了她,真是想不到她居然连江湖中人都能发动,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徐茂道:“还是等等大将军那边的消息,若是查出,那个江湖中人也不用等我们处置了,只是这兵部的行派楼看来也不干净呐。”

鱼中谋咬牙切齿地从鼻尖冷哼了一声,“你让人看着点梧桐林,她要是再不安静下来,休怪我不讲情面。”

徐茂轻轻叹了一声,道:“大人,我看得住人,却治不了心。”

鱼中谋道:“心魔都是自己造就的,她有,我又何曾没有?我知道此事已过去十多年,可我每每闭上眼睛,脑子里都是庄竹死前的模样,我这心,跟滴血似的。”他说完,双眼又悄然泛红,最后长吁了一口气,转身上了马车。

梧桐林内,满渭卿怒不可竭地拍案而起,气得浑身发抖地道:“你是疯了吗?!”

跪在地上的系娘顿时伏在地上,不敢作声。

“你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居然敢瞒着我做这些事情来!”

“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了。”

满渭卿深吸了一口气,扯回自己因发怒而甩在身后的衣袖,以此来平息自己激动的情绪,她是恨鱼师孟,可也没有急到要人陪葬的地步。

良久,系娘才抬头小声说道:“不杀了她,夫人就要永远被困在这里了。”

“难道杀了她我就能解决眼下的困境吗?真是愚蠢!你做事一向谨慎,怎会如此不顾后果?你有没有想过假如王妃有失,你觉得我们还有活路吗?”

“是,奴婢有罪,奴婢该死。”

满渭卿冷笑了一声,“你不是有罪,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