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孝。”师孟忍不下气来,示意他上前帮忙。

见那些武将将二人缠住,束山海贼心不死,扯了袖子把脸一摸就走向师孟。却不想他刚靠近,那黑马便奔上去扬蹄一踹,亏得他躲得快,不然这一脚非得把他踢飞了不可,不过他刚躲开,黑马就势后背一转,一个后蹄踢中束山海的背,将他打趴在地上。

束山海惨叫一声,翻身就看见半空那骇人的马蹄在此踏下,他心头大惊,连忙往外滚了几圈才逃脱,他不禁心生阴毒,抓过最近的弓弩对准黑马便扣下弩机,只听利箭作响,振聋发聩。

“马儿!”师孟急喊一声,只恨不得此时手上有长剑将之拦腰斩断。

却见一只匕首横冲而来,锋利之度将利箭崭成两段,掉落在地。

束山海眼见那匕首插在面前,待看到那匕首身上刻着的黑底白狼图时,一瞬间脸色发白,他害怕地咽了咽喉咙,扭头便看见了贺云扬和他的贴身侍卫荀毅站在不远处,他竟没看见他二人是何时来的!

那些武将们见到贺云扬后,纷纷住了手,全都吓得朝他跪了下去。

“三哥!”祁大喜,不解气地一脚将地上跪着的一人踹倒。

贺云扬抬手在唇间吹响了一个口哨,那黑马听闻,甩了甩鬃毛,温顺地朝他走了过去,他抬手想抚摸马背,却望见那血迹斑斑的伤口。

“见见见过大将军。”束山海先行一步上前行礼,不忘偷偷地瞧了一眼他的脸色。

贺云扬看也不看他,而是冷冷地道:“右手伸出来。”

“右右右手?”束山海结结巴巴地看着贺云扬,一动也不敢动。

贺云扬道:“你不知道这是本将军的马吗?”

师孟闻言,不禁和邬孝对视一眼,二人顿时心中有数,今日这位束公子,恐怕不能完完全全地离开了。

束山海哪里不知道这是贺云扬的马,就是因为认出是贺云扬的马他才怀着侥幸之心要杀的,若不是祁仗着和贺云扬的关系多次挑衅,他也不会有了这等糊涂的注意,若是没有刚才那意外,他早就顺利出一口恶气了,如今也只能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摇头恐慌道:“我要是知道这马是大将军的,就算它把我踢死了我也不敢伤它一分一毫啊!我那真的是自卫,请大将军明察!”

贺云扬道:“本将军既不是府尹,也不是刑部,你叫何人明察?”

束山海的后背不断地被冷汗出来,双腿渐渐地有些发软了,他硬生生挤出一个笑脸来,“要不是鱼家那三小姐在此胡搅蛮缠,怎会发生这么一个大误会。”

“是吗?”贺云扬淡淡地道,其实他来了有一会了,那鱼师孟说的那番掷地有声的话他都是一字不差地听在了心里,从前只觉得她蠢不可及,看来他只瞧见了一面。

“可不是吗?要不是她勾引我过去……”束山海话说到一半,面前的荀毅突然动手将他一只手反锁在他后背,膝盖发力将他压在地上。

“你干什么?!”束山海吓懵了,又见荀毅将他另一只手按在了地上,顿时他尖叫了起来,“把老子放开,你要是敢动老子一下,我父亲定要将你五马分尸!”

荀毅对他的威胁不为所动,而是自靴内抽出一把锋利匕首来在他脸前晃了晃。

束山海咬牙拼命地挣扎了起来,脸上青筋都爆了出来,“贺云扬!老子可是有爵位在身的,只有皇上能发落我!你要是胆敢动老子,啊!”他话还没叫嚣完,荀毅已经手起刀落,将他的食指和大拇指一并切了下来,顿时鲜血直流。

第二十章曲水流饮眉间雪

看着束山海疼晕了过去,荀毅才松开他,回头对那些武将道:“把你们家主子抬回去。”他一发话,那些跪在地上的人全都涌了上来手忙脚乱地将束山海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