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哪,我的眼睛是瞎了吗?”高达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幕。
东方代瞅了他一眼,道:“何止是你眼瞎,咱们都眼瞎。”说着,回头看了一眼业。
“什么意思?”高达傻愣着道。
“什么意思?”荀毅回头道:“人家东方代和业都看出来,就属你是个榆木脑袋。”说完,牵了马便走。
高达正欲抓他好好问一番,东方代一把拦住他道:“你难道一点都没看出来孟军医是个女人?”
“什么?!”高达这回是真傻了,两只眼睛瞪得比灯笼还大。
东方代和业相视一笑,各自摇了摇头,跟上了荀毅的脚步。
欢愉时光总是比任何时候都要过得飞快,只属于将军府的融洽在夜幕来临时渐渐平静下来,月光的柔美一泄而下,如诗如画,师孟倚在长廊亭下,目光如醉地望着那盛世月华。皎洁的月光衬着她迷离悠远的双眸,白质修长的脖颈宛若清雅琼莲,青衣发带随风飘舞,落于腰际。
暖和贴身的裘衣悄无声息的自肩后裹上,她回眸,望着身后的贺云扬,微微而笑道:“老夫人睡了?”
“睡了。”贺云扬轻轻揽着她,望向她的目光沉静而温柔,“冷吗?”
“不冷。”师孟靠在他怀里,感受着来自他的温暖。
贺云扬揽着她肩头的手微紧,望着夜色道:“你父亲说徐茂给百里竹的东西是我当年攻打楼阙的战报。”除了这个,鱼中谋还交了一份槐阴安插在国中的人员名单,皆是身居高位。
“槐阴王想吞下楼阙?”师孟何等心思,当即便明了。
贺云扬道:“驻守楼阙、云国和大尤的军队已经换成了定阳军,槐阴若是想吞下楼阙,必须连合云国大尤才有胜算。”
定阳军是西锦新整编的军队,主将为勖王,由皇帝直接控制。
师孟道:“他们三国曾是盟友,不,利益才是不变的盟友,只是楼阙、云国和大尤三国乃毗邻,唇亡齿寒。”
贺云扬目光微冷地道:“有时候,巨大的利欲会蒙蔽人的双眼。”
师孟在心底叹了一声,抬手抱住他的腰身,合上双眸,唇角浅笑道:“我喜欢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此言,有趣。”贺云扬眉间轻笑,眸底微微撼动,他不怨永不休止的战争,更不惧怕连年的争杀,可如今他只愿守护着自己至亲至爱之人,如此想想,平生之愿,从未这般满足过。
寂静而温暖的夜里,二人一黑衣,一青衣紧紧相依偎,于寒风中淡看人生荣辱,沉浮百态。
新年对于将军府来讲,无异于平常,既不待客接礼亦不走亲拜访,可是京中所有人都知道它这规矩,却也不免落入俗套,仍旧不遗余力地递交拜帖。而这种闲适的生活对师孟来讲,却是很受用,闲庭漫步,日薄西山;当炉煮酒,阔话一二;竹林舞姿,廊亭棋画,南窗剪烛,共偿星河。
第八十一章指腹为婚情义在
“铛”的一声,利剑直插入石缝之间,稳若泰山,贺云扬回身道:“何事?”
荀毅道:“勖王求见,正在府外落轿。”
听得“勖王”二字,正在廊下阅书的师孟微顿,抬眸望向贺云扬,正与他目光相触。
“请他进来。”贺云扬答了一句便朝长廊走去,师孟起身拾起汗巾与他,道:“三哥,我想出去一趟。”
贺云扬道:“去哪?”
师孟道:“去琴高楼。”
“琴高楼?要买什么?”贺云扬不解地问她,琴高楼是梵城最大的首饰铺,手艺皆是祖辈流传,可与宫中巧匠相比一二。
师孟故作神秘一笑,抬手踮脚搂住他的双肩,盯着他的眼眸认真而低声道:“秘密。”
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