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牵着走,你虽有警示之意,但有些话需止于口。”
东方代肃然道:“是末将失言了,谢大将军教诲。”
贺云扬道:“鱼孝凡可有他话?”
东方代道:“鱼统领让末将给大将军代句话。”语罢,他下意识地望了一眼军医,凝眉色重地道:“家妹逝,父亲叛,故土何在?心已死。只望大将军念及昔日薄情,教劝之,孝凡来生必做牛马以报。”
心魄失魂,鼻尖酸楚,师孟的双眸顿时蒙上一层薄雾,滚烫的泪水悄然绽放。
“我知道了,下去吧。”贺云扬道。
“是。”东方代和荀毅答道,一道退了出去。
贺云扬缓缓起身,忽而见她抓着胸口往前一晃,他心头一惊,飞快而去一把扶住她,却见她早已哭成了泪人,心中不免疼惜不已,柔声道:“若不是心中还有一丝挂念在长公主身上,他怕是早已心如槁木。”
师孟埋在他坚实的胸前,泪水断然不消,她哽咽着道:“三哥竟知道。”
贺云扬在心中叹了一丝气,抬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他不仅知道长公主和鱼孝凡二人有情,他更知道即使救出了长公主,单单为了鱼中谋之事和他的身份,他也绝不可能活得下去。
傍晚时分来,师孟抱膝坐在床边愣愣发呆,人们都说时间难熬,可在她看来,不过一隙之间,眼下深秋已到,正是万物凋零之时。果然独处时最易思绪横飞,从前事物无不一一从脑海中闪过。
细微的动静将她的思绪拉回,抬头看见贺云扬走了进来,她浅笑道:“三哥。”
“熬了一碗粟米,多少喝两口进去。”贺云扬坐在她身侧,将手中热粥递给她,晚饭她不愿意吃,他便只能去熬粥了。
师孟摇摇头,“我吃不下。”
贺云扬却丝毫不理会她这句,道:“吃不下也得吃,否则我便要强行喂你了。”
“真是霸道。”红唇一抿,无奈地接过碗来,小抿了一口后,忽然撅嘴道:“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