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珍……宋珍……霍峰在心里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成为了他唯一支撑疲倦的身体,走下去的信仰。

眼睛再度睁开,是刺白的天花板,半边脸颊包裹纱布,麻药逐渐褪去疼痛来得越来越尖锐,嘴唇只是微微移动,口腔里就弥漫干涩的血腥味。

“霍先生,您醒了?”医生过来关心“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霍峰摇头,医生观察者着他的情况顺便闲聊,确定霍峰的意识清醒程度“宋珍是谁?霍先生的女朋友吗?麻醉期间霍先生一直在念着这个名字呢。”

原来他一直念着珍珍吗?他都不记得了。霍峰点了点头。

他们在床上相拥很多次,但是很少这样。

宋知恩仰面躺在床上,霍峰靠在他身边用一种平淡没有起伏的语调诉说以前的故事。

高大的身躯尽可能的往宋知恩身体上贴,滑稽地试图往他怀里缩,这都是以前宋知恩做的事情。

从浴室出来的那一刻,他们之间的相处得到了微妙转变,而霍峰,好像并没有察觉。

他曾以为,霍峰是那种从小含着金钥匙,从来没经历过任何风雨的少爷,直到现在他才知道他曾经的坎坷,心像挂了个秤砣,沉重地不好受。

宋知恩扭头看着门“之前外面的惨叫,也和老公有关吗?我想看看。”

霍峰犹豫了一会,用他的大衣裹着宋知恩打开了门。

打开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宋知恩紧紧攥着衣服有些反胃,看到了一个男人血肉模糊地躺在地上。

周围几个人穿着黑衣服的人真正清理,见霍峰出来低头恭敬地问好,就像机器人一样,视线回避霍峰怀里的人。

宋知恩看清楚了,那是情趣店的老板,霍峰发布一个指令,其中一个黑衣服男人拿来一个装着不明液体的小喷壶,以及一个方巾手帕,说都是从那男人身上收来的。

“你出来之后他就一路跟过来了,珍珍都没有发现,在银边市这么没有警惕心可是会被卖到孟禅的。”

听着霍峰的话,宋知恩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而更让他感到恐惧的是霍峰将他带到了小旅馆的后门,推开一道墙,打开了一扇隐蔽厚重的钢门。

里面摆放着一床简陋的手术台,旁边放着一个浴缸以及巨大的冰箱。

“珍珍也许还觉得旅馆老板人很好,却不知道作为独身一人的外地人,在他眼里只是行走的器官。”

恶心来得更加猛烈,宋知恩之前有听说边境城市比较危险混乱,却不知道究竟是何种地步,霍峰他,就是在这样的地方出生长大的吗?

宋知恩不可避免地想起了路上神色警惕的人群,那半张照片上年幼,愤世嫉俗盯着摄像头的霍峰。

“老公想保护我....”

“对的,珍珍这个世界潜伏很多危险,你太善良心又软总是会受伤,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想保护你。”

“那也只是这个城市特殊....”

“并不是。”宋知恩想反驳却被霍峰斩钉截铁地打断。

“大学的时候,明明各项指标都符合奖学金的申请,绩点差你一截的同学都有却没有你,事后学校说是内部人员粗心输入错名字很快把你的給补上了,珍珍,学校什么时候动作这么迅速了?”

“工作后第一次应酬被领导灌酒吐得不省人事,第二天他登门道歉,之后公司再也没有灌酒的事情发生,你真觉得是公司高层管理严格杜绝酒桌文化吗?”

“珍珍,你能一直保持单纯的努力就能过上好日子的想法,在海市那个可以吞人的社会上没栽过一个跟头,公司里的人都对你和气友善,你觉得真的只是你的幸运吗?”

宋知恩哑口无言,原来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