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来,陈宇拍拍他的脑袋,起身去接电话。
他掐腰站在窗户边,留给哨兵一个高大伟岸的背影。
真帅,哨兵花痴地想,除了有点变态,但变态也好帅。
陈宇接完电话回来坐下,正想笑他小孩儿似的吃饭又出神,视线蓦然定在哨兵的筷子下他专心致志地,把米粒分成一小堆,一小堆的,一堆,大概有十个。
陈宇猛然握住他的手腕,对上他茫然地视线,张张嘴,说不出话,感觉到耳鸣。
“怎、怎么了……”哨兵不知所以地问。
万一他就是你要找的弟弟呢?
陈宇慢慢将手松开,揉揉自己的太阳穴,不动声色地说:“怎么不好好吃饭。”
哨兵反驳:“我、我有吃!”
说着,又嗷呜一大口,演示似的,证明向导错怪自己。
陈宇笑笑,没说话。
时间太长了,太长了,长到他甚至似乎已经忘了弟弟的长相,长到他在这条路上走的太艰难太艰辛,以至真正有点什么,甚至是巧合一类的事情发生,他第一件事不是开心,也不是要寻求一个真相,而是收回手,胆怯,怯懦,惧怕,不敢向前。
弟弟很懂事,从小就是。
末日里粮食难寻,父母总是要把最好的留给他们,而他身为哥哥,也义不容辞地承担起哥哥的责任,把最大的,最多的,留给最小的弟弟。而弟弟,却拒绝这份偏爱。
他用小手指着自己,又指着陈宇,说:“我吃多少,你吃多少。”
陈宇无奈,让他好好吃饭。
弟弟缺掰着他的手说:“我想到了很公平的办法,你看,你吃十粒,我吃十粒,这样我们就吃的一样多啦。”
“可是这样很慢。”陈宇撇着嘴说:“而且如果最后剩一个怎么办,你吃还是我吃。”
弟弟为难了一会儿,小脑袋瓜一灵光,说:“那就石头剪刀布!”
笨蛋。
陈宇又感觉自己的头疼了。
他吃不下饭,有些踉跄地回书房找药。
可笑,太可笑了,哪怕他忘了弟弟的长相,却依然记得曾经发生过的一桩桩,一件件,那些平时不显露,却刻入骨髓的生活习惯,像针扎一样刺着他,无时无刻不再证明他们是生活了十几年的亲人,有着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血缘关系。
哨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紧紧跟着他,担忧地快哭了,一脸焦急,可偏偏,越急,越说不出话。
“我没事。”陈宇对上他担心的眼睛,不由自主抚摸他的脸颊,将他搂进怀里,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沙哑:“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哨兵喃喃道:“我……我不,不知道,自己,是谁,但是我,我觉得,就是,我的,脑海里,总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我叫,雾雾。”
“雾雾……”陈宇双目赤红,先是咬自己的下唇,最后一口咬上哨兵的肩膀:“雾雾……”他咬的狠,甚至能品尝到血腥味,但哨兵没有挣扎,他也没用松嘴。
雾雾。
那个在他脑海里循环了十几年的名字,像梦魇一般缠绕他十几年的噩梦,就这么赤裸地摊在他眼前,轻松的像个笑话。
眼泪一滴,又一滴,沾湿哨兵的衣服,不知何时,姿势变成了他拥抱向导,像妈妈保护孩子一样抚摸他的头,而怀里的人,号啕大哭。
颜
第49章《 给 我 一 个 吻 》小
阴天,依旧是阴天。九局临时组织抢险队前往南区支援,那里的防守线破了一个口子,异形顺着缺口往辖区内渗透,已有数十人受伤。所有人都知道下次战斗会很快到来,但没人想到会来的这么快,工作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