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依然滚烫,心底的渴望未曾熄灭。欲念像是潮水,一波又一波地涌来,将她吞没、推翻、又重新拾起。但就在这日夜交替的混沌中,她偶尔会短暂地清醒。

那天,她在屋后的小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风把她的长发吹乱,她却觉得凉意异常清明这股清醒就像被压抑许久的本能,突然从某个角落挣脱而出。

小渝突然意识到:最近,她没有碰过手机、电脑,甚至没看过钟表。她脑中时间的概念变得模糊,像是一整段人生都被剪辑、打乱、重排。

“这里到底是哪年哪月?”她怔怔出声,却没有任何回应。

她路过村口的一口古井,井台上方斜斜搭着一个篾编水桶,水桶上缠着一条颜色很淡的布巾,竟然有些眼熟。

她走近那布巾,拎起它一角,一股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

是她的香水。

她曾用这味道设定过一个角色,一个埋在她笔记草稿深处、几乎没人知道的支线人物那个角色也叫“澄谷大娘”,是春蛊的守井人,专门负责调配药汤、散播花粉……

小渝忽然猛地后退一步。

这不止是熟悉,而是她曾“创作”过的场景,一模一样。包括那口井的位置,那块斜搭的石板,那条篾桶上挂着的布巾,甚至那一缕香气……

但她根本没跟任何人提起过这个设定。

她呆立在原地,脑子如雷击般嗡鸣。她开始急促地喘息,环顾四周每一棵树、每一道土墙、每一块砖瓦仿佛都在默默地告诉她:

你不是在梦里,你是被“写进”了梦里。

她忽然想到一个词:“逆写”。

如果说自己一直以为是在“写一个故事”,可会不会,其实她只是被故事“写出来”的那个人”?

也许,从踏入澄谷开始,一切都在按剧本进行不是她写了澄谷,而是澄谷借她的手,将自己写了出来。

就在这时,她听到背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熟悉又让人警惕。

李楠。

他慢慢走近,脸上是熟悉的温柔,但眼底那一点藏不住的灼灼光亮,像是火,也像是火中的祭坛。

“小渝,怎么站在风里?”他轻声问。

小渝看着他,眼神却比以往更加警觉。

她第一次不去回应他的话,而是淡淡地问:

“你记得我笔记本上,有一个叫‘守井人’的设定吗?”

李楠怔了一下,微不可察地眨了眨眼,嘴角仍带笑。企蛾峮??4??贰陆??o浭薪

“有吗?你不是从不写配角名字?”

小渝没说话,只是轻轻把那条布巾塞进口袋,然后擦肩而过。

风继续吹着,她的发丝扫过他的脸,带着那一点熟悉又刺骨的香味。

她没看他。她怕自己会在他眼中看见更可怕的真相。

但她心里有了一个念头

她要找到“写这个故事”的人,或者那个“借她的手写故事”的真正存在。

这,是她唯一能挣脱的方向。

小渝在风中缓缓走远,指尖依旧握着那条淡香缠身的布巾。脑海中杂乱的思绪像是潮水一样,刚刚抓住一个片段,下一刻便被更深的迷雾冲刷得干干净净。

她以为自己能抗住。

可她忽略了,春蛊不是普通的迷药,它不侵蚀意识,它侵蚀的是本能与欲望。

脚步刚迈出小巷,一股熟悉的气息便从背后扑来。她还未转身,李楠已经贴近。

“宝贝,你去哪儿了?”他声音低沉,带着情绪,却柔得像是拂在骨头上的毛。

小渝想躲,理智提醒她不能再陷进去,可她的身体却先一步软了下来。

李楠从后抱